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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不识好歹的丫头(1/1)

张校尉眼中透出一些焦急,脸上却不动声色,向阮云欢躬身行礼,说道,“我们职责所在,请阮大小姐莫怪!”一双眸子却向鲁大虎、赵承等人脸上一一望过,似乎在查究什么。www.Pinwenba.com

阮云欢淡笑道,“官府中人都像张校尉这样,百姓才有安稳日子过,又哪有见怪之礼!”点了下头算是还礼,转身上车。

车子重新启动,粼粼的行出十几米,赵承突然调转马头奔了回去,从腰间拽下一个小布包向张校尉手里一塞,含笑道,“这是我们小姐赏张大人的!”声音不高不低,恰好能令旁边的人听到。

张校尉一愣,问道,“什么?”却见赵承理也不理,调转马头随着马车奔去。张校尉越发不解,将布包轻轻一掂,只觉入手沉重,还有金属细碎的磨擦声,里边不是金子就是银子,心里越发糊涂,要想去问,马车早出了城走的远了。

“小姐,为什么要给他银子?”青萍不解。昨天的事,那张校尉带人搜店,非要阮云欢出面不可,分明也是受了建安侯府的指使,如今别的人活埋的活埋,被擒的被擒,他非但没事,还赏了那么一大包银子。

阮云欢淡淡一笑,说道,“给他银子,自然是他还有用处!”

白芍皱眉道,“还有什么用处?难不成他还会替我们指证建安侯府?”

阮云欢听她说的有趣,“嗤”的一声笑出声来,说道,“若是他这么好收买,也就没什么用了!”

今天张校尉没有从自己马车搜出什么,只得放自己出城,可是经赵承那么一来,又说是“赏”,而不是“谢”,这一字之差,听在有心人的耳朵里,便变了意思。再加上昨天李成璧的屋子里,换上的人不是张三、不是李四,偏偏是他张校尉的小妾,不能不令人多想。

恐怕……这位张校尉的日子,没那么好过了!

轻松的马蹄声中,阮大小姐的笑容,越发欢畅。

车行两天,正午时分已经到了江州地界,阮云欢命孙元先行,提前到江州府安置歇脚处,吩咐马车缓了下来,悠悠慢行。

这江州在帝京西北,此刻已是一片秋凉。白芍打起帘子,向外眺望,但见一马平川的平原,一望无际,就连广阔的蓝天,也显的高远。白芍只觉得心胸顿开,赞道,“小姐,想不到还有这样的地方,比起我们江南,别有一种风情!”

阮云欢点头,瞧着广沃的山野,不由来了兴致,说道,“我们也去骑马!”

白芍眼睛一亮,大声欢呼,向外边唤道,“赵大哥,小姐要骑马,快些备下!”

赵承随在车外早已听到,含笑应了一声。

白芍忙着将车帘放下,青萍在车侧箱子里取出阮云欢的骑马装,服侍她换上。白芍也匆匆换了衣裳,侧头向青萍道,“你不来吗?”

青萍笑着摇头,“我骑术不精,还是不用拖累你们,小姐不在车子里,我也好舒舒服服歇会儿!”

阮云欢失笑,“好像是我多为难你似的!”不理青萍,径直带着白芍下车。两匹骏马早已备好,二人翻身上马,扬起马鞭一甩,清脆的欢笑声中,已经纵马向前疾驰。

赵承向周威叮嘱几句,也是双腿一夹,不远不近随在身后。

江州一带少雨多沙,但见大片的农田里,大多种着玉米、高粱等耐旱植物,再就是一片一片的瓜田,跃马道边,微风徐来,带着瓜果的甜香。

白芍看的稀奇,问道,“小姐,不是说江州少雨吗?怎么种这许多瓜?”

阮云欢含笑回头,说道,“有些果肉多水的瓜,自然不是这里种得出来的,可是这些果肉紧实,又极为甜香的瓜,便要少水才行!”

“哦!”白芍似懂非懂,点头道,“难怪闻着这缕甜香浓烈的紧!”

虽然是秋凉,但这正午的太阳竟然也甚为炙热,二人奔了一会儿,额头已有汗冒出。白芍向前边望了望,突然喜道,“小姐,你瞧,前边有片林子,不如我们去那里歇歇,等马车跟了上来再上车罢!”

“好!”想到穿林的凉风,果然比舒适的马车还多些诱惑,阮云欢欣然点头,当先纵马向那林子驰去。

林子里果然清凉许多。二人牵马入林,要寻处舒适的地方坐下来歇歇。没走几步,白芍突然惊呼一声,指着前边道,“小姐,你瞧!”

阮云欢顺着她的手指望去,但见一株三人合抱的大树下,一个男子的身影双脚离地,悬挂在一条横生的树枝上。许是还没有死绝,又勒的难受,两条腿正拼命的挣扎,一双胳膊却已经抬不起来。

“小姐,要不要救下?”白芍紧张的问阮云欢。虽然说自幼习武,也见过一些生死,但是一个活生生的人挂在树上,眼巴巴的瞧着他死,终究有些不忍。

阮云欢说道,“我们过去看看!”

哪知道还没等二人出手,就听到一声清脆的“咔嚓”声响,跟着男子的身子一沉,随着断裂的树枝,“砰”的一声摔在地上。

二人一愣,脚下便不自觉的停了下来。但见那男子直挺挺的躺在地上,好半天才哼哼唧唧的爬起来,一手在地上狠狠捶了两下,一手摸着脖子,才抬头瞧了瞧大树,又低头瞧了瞧树枝的断口,愁眉苦脸的连声叹气。

白芍瞧的好笑,喊了一声“喂!”见他回头,便笑问,“你是想死,还是不想死啊?”这一走的近了,才看清长相。但见这人纶巾儒衫,生的眉清目朗,是个十八、九岁的书生。

书生见是两位姑娘,忙微垂了头,不再直视,苦着脸道,“我自个儿上吊,自然是想死!”

白芍笑问,“那为何方才你挂在树上,还双脚乱蹬,一副垂死挣扎的样子!”

书生听她取笑,也不生气,垂头丧气的道,“我哪知道,脖子挂在树上会憋的那么难受?”

都想死了,还在想难受不难受?

阮云欢也忍不住笑了出来,问道,“你既然知道难受,便不会再寻死了吧!”

书生叹了口气,抬头瞧了瞧大树,又摸了摸还疼的冒烟的脖子,说道,“我再想别的法子!”

“你还要死?”白芍睁大了眼。

“嗯!”书生点头,咬了咬牙,似乎发狠一样,说道,“我就不信,活着难,连死都难,我非死成一回不可!”

白芍好笑,说道,“死了就没命了!”

阮云欢也觉得有趣,说道,“怎么,你死过好多回?”

书生点头,瞬间又变的愁眉苦脸,说道,“我就不明白,我怎么就这么倒霉,去跳井,井是枯的,去跳悬崖,又被树挂住,去撞墙,生生将人家的墙撞个大洞,还得赔人家二两银子,如今上个吊,树枝好生生的又断了!我只是想死而已,为什么也这么难?”

他话没说完,白芍已捂着肚子笑的前仰后合,指着他笑道,“旁人都是千方百计的活着,还第一次见到好好的不活,千方百计要死又死不掉的,笑死我了!”

阮云欢也是忍不住笑出声来,向他上下打量一眼,突然心中一动,想起一个人来,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书生叹了口气,起身行了一礼,说道,“在下宋文杰,让二位小姐见笑!”

白芍“嗤”的一声笑出声来,说道,“这位是我家小姐,我只是个丫鬟,可不敢当!”

阮云欢听到“宋文杰”三字,不觉唇角挑起,说道,“原来是宋公子!”上下打量,见他衣衫不但皱巴巴的,还有好几处撕裂,形容虽然狼狈,却举止有度,十分守礼。

宋文杰双手连摇,说道,“在下可不是什么公子,不过是穷书生一个罢了!”

白芍向阮云欢瞧了一眼,见她目光里有询问之意,便问道,“你为何寻死,可遇上什么为难的事?”

宋文杰轻叹一声,苦笑道,“说出来,怕小姐和姑娘笑话!”

白芍笑道,“刚才你寻死不成我们已经笑话过了,难不成还有更可笑的事?快说罢!”

宋文杰见白芍性子磊落,阮云欢话虽不多,但模样也极温和,便道,“我本是云州一介书生,去年侥幸中了举人,今年便报了吏部,参加今年秋末科举,哪知行到半路,丢了官府发的浮票,看看盘缠也快用尽,我实在没有法子,只有一死了之!”

“不能赶考,你就不活了?”白芍瞪大眼,瞅怪物一样瞅着他。

宋文杰苦笑道,“我也不想,可是……可是我如今进退两难,只有一死!”

白芍道,“我虽只是个小丫鬟,却知道官府的浮票可以补发,你回去补办一张,再来赶考便是,怎么就非死不可?”

宋文杰摇头道,“云州离帝京千里迢迢,一来一回,便要走一年有余,如今我就算回去,补了浮票,又如何赶得上今年的秋帷?”

白芍皱眉道,“赶不上今年的,再过三年再来,总强过去死吧!”

宋文杰脸现难色,说道,“姑娘有所不知,我父母双亡,在叔叔家长大,为了我这次赶考,叔叔已倾尽全力,我纵回去,还哪里凑得齐再来赶考的盘缠?”

一文钱难倒英雄汉啊!

白芍感叹,抬头瞄了瞄阮云欢。

连张校尉都能送那么一包银子,这个书生瞅着可怜,或者小姐能够相助。

阮云欢眼眸微眯,默默的听着。这位宋公子,上一世她虽然没有见过,却知道他的名字。他丢了浮票,无法参加科考,又屡屡自杀未遂,便流落帝京。三年之中,屡屡逢难,险象环生,却每次都毫发无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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