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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零八章 饭馆风波(1/1)

杨一斗顿时红了脸,半天没说上话,后来干脆生硬的扔下一句话,“就这样吧!”然后悻悻的离开了。

看着杨一斗的背影,马连成有些不快的嘟囔了一句,“真不要脸!”

重新开张后,马连成改变了以前的经营思路,除了加强对菜品的质量外,更重视对服务的要求。当然,在强调这些要求时,他的态度没有杨一斗那样生硬,而是委婉了很多,这让王云感到有些踏实,他最害怕出现“走了阎王,来了小鬼” 的局面,现在看来,他的担心有些多余。

转眼间,王云在饭馆工作已有数月,此时的时节已至深冬。

每天,他和老王依然跟往常一样,从“狗洞”里爬上爬下,钻进钻出,因为顶棚没有取暖设备,一老一少只能钻进一个被窝,互相取暖。

顶棚的一侧紧挨着墙壁,棚下房间的窗玻璃也露着一截。在寒冷的冬季,那些阴寒会不时透过窗隙涌入,让棚顶变成了冷的世界,两个人也如一对流浪狗,紧紧的蜷缩在一起。

冬日的凌晨冰冷刺骨,特别是大雪过后,当他们哆哆嗦嗦的下来,准备好一切,推门出去时,会被迎面而来的寒风刮了回去。

尽管如此,他们还要强忍着,来到每天必须进入的“工作室”。

待升起灶火,温度提高后,两人才渐渐有了暖意,但这时锅内的热油又开始散发出一种油气,让嗓子闹开了意见,不停让他们咳嗽着。

老王炸了一辈子油条,对这种气味最为敏感,一旦油的温度过高,他马上会闻出来,一边粗吼的喘息,一边教导。

“小王,别小瞧烧火这么简单的事情,里面可有大文章呢!”

边说边用套袖擦了擦冻出的鼻涕。

“掌握火候和把握人的脾气是一个道理,性子暴的人你委婉一下说,性子缓的人你快速一点说,相互配合协调,才能起到好的效果。比如说这火烧急了,油会糊,炸出的油条也有糊味,别人肯定是不买账的,所以,一定要控制好火的节奏,先大后中再文火,这样,炸出的油条才有味道…….”

小王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然后继续翻拨着锅内油条,烧火和翻拨油条要同时进行,所以刚开始时,王云还是有些手忙脚乱。

棚内两人边聊边干,棚外却寂静依然,冷清的大街上不见一个人影,只有棚内的灯光从出口处流淌出来,扯成了一道白幔。

一阵寒风刮来,在那道白幔里,会卷来一堆枯枝烂叶,不停的在原处打着卷。

空间休息时,王云从棚内走出,站在饭馆前排污渠的边沿上向四处观看,回头,又望见那小小的棚子,只见棚内火光硕硕,在冬夜空旷的大街上,那处仿如刻在冬幕上的一副油画,满副的漆黑点缀着一处惨红。

东方的天际在两人疲惫和乏力中终于迎来了一丝黎明,黑色的夜幕开始变得渐渐猩红,一些白色的微光也努力挣扎开来,零星的扯开了片片黑幕,最后直将它们全部撕成了碎片,飘得无影无踪。

不久,那红色的太阳的轮廓便冉冉闪现,有红变白,有片至圆,有大至小,最后灿灿的挂在了树梢,挂在了屋顶,挂在了城市的上方。

老王头蹲在墙角处,吧嗒吧嗒的抽着烟,王云站在门前,守着台秤。

桌上的油条放在一个大铁盆里,蒙着油布,桌下放着一个纸盒,里面放满了零币。像卖油条这种小生意,客人们基本都会拿着零币前来,很少有人用大钞。

待卖的差不多时,马连成也从家里骑车赶来。

“怎么样,今天的收入如何?”马连成关心的问道。

老王扔掉了烟蒂,呵呵的笑着,“还行吧,现在主要是老客户多,基本每天保持在一袋面的水平……。”

看到老王冻的发冷的样子,马连成急忙招呼他,“我说老王,你忙完了该吃饭吃饭,该休息休息,让年轻人干就行,别在外冻着。”

老王依然傻呵呵的笑着,“没事,我这老骨头老筋,不怕冷,我等等小王一起……”还没说完,紧接着打了一个喷气。

看到此景,马连成不由分说,上前拉住了老王头的手,将他拽至屋内,边走边玩笑的说着,“你看看老王,万一你身体病了,我可赔不起呀!”

夏菊此时懒洋洋的从另一侧的棚顶上走了下来,边打着哈欠,边随着马连成的话说着,“王大叔,你也是,马经理让你去休息,你就去休息,别辜负了马经理的一片好心。”

听完这话,马连成似乎找到了群众基础,说话也显得夸大起来,“老王,你放心,只要我在,饭店在,我一辈子雇佣你,给你养老,你放心好了……。”

老王听到这话,也有些飘飘然起来,嘴里一个劲的感叹道,“那感情好,那感情好!”

而夏菊似乎也很会把握领导的意图,又紧跟了一句,“大叔,没事,以后你把我当闺女,我为你养老送终……”

听到两人很甜蜜的话语,老王脸上更是乐开了花,两只手竟不知如何是好,一个劲地揉搓着,嘴里也只剩下了一连串的憨笑声。

早餐结束后,马连成组织大家召开了一个临时会议,“跟大家伙说个事。”马连成干咳了两声。

“前段时间由于我们饭店存在诸多问题,所以经营情况一直不好,所以老杨撤资,由我一人经营,希望大家继续搞好配合,搞好服务,我的原则是:只要我能吃肉,一定也让大家伙喝上汤,绝不会让大家吃不上饭……。”

会议结束后,马连成单独将夏菊留下,询问了一下账务问题,然后又似有所指的说道,“小夏呀,一直以来你的工作能力就不错,我也很欣赏,说实话,我这个人不识字,也不会算术,所以在账务方面你一定要多上心……。”

“马经理,你就放心吧,账务交给我你一百个放心,再说了,我们现在都在一个屋檐下,不是有句话嘛,叫同甘共苦,你要是有什么安排,尽管吩咐就是,我这人你还不知道,对人温柔体贴,百依百顺的……”说完,眼睛里流光涌动,让马连成的内心忍不住有了一种莫名的冲动。

冬日的夜晚是难以入眠的,每到这时,王云会和老王头一边聊天,一边靠想象取暖。

王云:“大叔,冷不?”

老王头:“冷,感觉屁股下都冒冷气!”

王云:“我们的顶棚是油锅,棚下的房间是灶堂,如果在下面升起火,顶棚肯定就很暖和了。”

老王头:“是啊,如果火再大点,我们就可以吃烧烤了……。”

此时,隔壁顶棚传来了蹑手蹑脚的下楼声,然后在高跟鞋脚尖着地的迈动和大门的轻掩中走了出去。

王云:“大叔,这么晚了,夏菊怎么还出去呀?”

老王头:“撒尿呗!”

王云:“那我怎么看见她经常早晨从外面回来呀?”

老王头:“勾搭男人去了呗。”

王云:“噢,怪不得平时见有男人开车来接她,原来她谈恋爱了……”

老王头:“屁!狐狸精,谁谈恋爱一天换几个男人呀,她那是出去赚钱了……。”

“赚钱?怎么赚?”王云有些疑惑的问道。

“你小孩子不懂,以后再大些你就懂了,实话告诉你吧,我看这两个傻蛋经理就是上了夏菊的当了,让她管账务,不把钱偷光才怪,这两个二百五,我看这饭馆早晚关门……。”

老王头老谋深算的说着。

王云:“真的?我怎么没感觉出来?”

老王头:“说你小屁孩不懂事一点也不假,你才闯社会几天,我都活了一辈子了,这点事还看不懂?”

王云:“那你怎么不告诉经理们,让他们小心夏菊。”

老王头:“我傻呀,我说了他们信吗,再说,那个杨一斗和夏菊早就好上了,说白了,即便他知道夏菊有那样的举动,他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说完,他又长谈了一口气,“我看这个马连成也很快,等着瞧吧。”

王云似懂非懂的抱着老王头干瘦的胳膊,心里莫名的一阵茫然,没想到社会竟是这样复杂,更没有想到,在表面之下竟有这么多自己不知道的令人匪夷所思的故事。

几天之后,一个穿着时尚的妇女来到了饭馆,还没等大家明白过来,她已气势汹汹的闯进了马连成的办公室,对着他一阵破口大骂,“你这个白眼狼,干了几天破经理晚上就不回家了,跟我说实话,你昨天晚上到哪儿鬼混去了。”

毫无防备马连成有些手足无措,先轻轻掩上了房门,然后又低声下气的说道,“你小声点,让别人听见多不好,有话回家再说,在这闹什么,我昨天在朋友家喝醉了,然后又打麻将,所以没回家……。”

“还跟我装,告诉你,别让我逮着那个女的,不然有你好看……。”女人怒道。

“你这是说的哪儿和哪儿呀,我都这把年纪了,还能找谁,你这不纯无中生有嘛!”马连成一副无辜的样子。

“有没有你自己心里有数,我敢来找你就说明有人看见了,不然我也不会这样…..”

两人在屋里叮叮当当吵了好久,也没有人敢上前阻拦。

不久一个青年人走了进来,进屋将女子拉了出来,原来是马连成的儿子。

两人走后,马连成一屁股坐到了床上,气呼呼的一言不发。

这时,随着一阵高跟鞋的声音,夏菊出现在了办公室外,只见她隔着办公室的玻璃先向内观望了一阵,然后才轻轻的推门进入。

此时的王云正在雅间收拾着卫生,也许是马连成气愤过度,又也许是他们忘记了屋外还有王云,在夏菊轻声细语的安慰之后,马连成竟开始呜咽,并将一张老脸深深埋在了夏菊的胸口上。

这一幕让王云看个正着,也着实让他惊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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