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犹记得那一天,骁骑营轮船路经有“天下第一奇景”之称巫山大峡谷。此地峡高谷阔,幽静深长,河道自高高伫立两座山峰中间穿插而过,河中水色碧透澄澈。河流两岸,绿树葱茏青翠,奇峰怪石林立,跌宕多姿,风光旖旎。

特别是正午时分烈日蒸腾之下,氤氲出来一片朦胧迷幻水光,将两岸全然笼罩其中,显其绮丽,简直让人不舍眨眼,生怕少看了一心半点。

袁茂林自诩文人,素爱这等奇山异景,早就有了一观之心,无奈一直都没有这个机会。这一切,都只因此河道是由官府掌控,专供官家船只通过,旁商户大船,除非能够拿到骁骑营特颁通行证,否则都需绕道而行。若是绕道,因要避过整个巫山,所用路程,比之从峡谷通行,至少要多用半月之久。

这便是白清为何要想法子,让苏梅搭了官府顺风船走水路进京缘由。

当然,此事暂且不提,只说“六夜言情”那日得知即将经过众多文人墨客大肆书写赞扬巫山大峡谷时,袁茂林很是高兴,兴致勃勃命人搬了桌椅,跑到船头上去烹茶赏景。美景怡人,茶香悠远,他整个人都已是沉浸这漫天奇景之中,舒适而惬意。

之后还忍不住诗兴大发,朗声吟诵出一首充满了溢美之词诗作来。

可惜,这一切美好,却突然被船舱中发出激烈打斗声,以及后一声痛苦惨叫打破。

他搜然而惊,心里闪过一丝算计,举步就要朝船舱里走去。谁知,刚推开门,里面就走出来一个身高八丈,体壮如熊男人来,生生挡住了他看向屋中眼神。男人面无表情,紧抿嘴唇和隐含锋锐之气眼神,叫人有些不寒而栗。

他身着骁骑营校尉服饰盔甲,腰佩长剑,只默不作声立那里,就有一股子虎虎生威气势。袁茂林不由得心生畏惧,讪讪后退了两步,才想起来自己如今身份。顿时有些不悦,沉下声说道:“让开!”

可是,那个男人却好似根本没看到他,也没听到他声音,什么动作都没有,完全当他不存一般。

袁茂林怒气乍起,本来事关骁骑营和肖肃,他也是有些害怕。若是他们清楚跟他说明缘由,让他当做什么也没发生过,退了回去倒也不是不可以。可这一个小小校尉,就敢将他这个只屈居钦差肖肃之下副使不放眼里,他岂能善罢甘休。遂挺直了脊背,大声斥责道:“本官乃是圣人御封钦差副使,你是什么人,竟敢拦我?”

这话一落,屋里传来肖肃冷冷笑声,和他冰冷无波讽刺声:“既然袁大人这般想进来,鲁宁,你也不必好心,让开吧!”那堵住门男人,这才满含同情瞟了袁茂林一眼,不言不语侧身让出了通道。

敏感察觉到他那锋锐眸子里透露出同情之色,袁茂林有些迟疑,脚步顿了顿。可强烈权势掌控*,以及马上要抓住肖肃把柄兴奋,叫他连明显感觉不妥直觉都忽略了,挺起胸膛,跨步走了进去。

屋里只有两个人,或者说,只有一个活人,和一具面目全非尸体。

活人,自然是此次差事主事者,掌控着大成整个骁骑营,大名鼎鼎“杀人王”肖肃。而尸体,却是骨肉翻飞,支离破碎,根本认不出是谁。只那尸体上与方才堵门鲁宁相似衣着盔甲,昭示着这人生前身份。

袁茂林瞳孔一缩,闭眼将头转到了一边,胃里开始翻腾不已。脑子里,一副鲜明画面,令人恐惧万分。遍地鲜血弥漫、肢体骨肉分离四散,还有被揭开了头盖骨脑子里,一团白色东西,一伸一缩跳动着。

“袁大人恐怕还不知道吧!”肖肃见状,满意笑了,寒暄道,“人死了之后,其实脑子还会跳动。还有心,也不会一瞬间停跳,仔细听听,听得见‘砰砰’跳动声么?”

袁茂林踉跄后退了好几步,直退到了墙边,才软软依着舱壁站住,耳畔好似真听见人心脏和脑子里“噗通噗通”一直跳动着声音,强健而有力。

他抬起手来,死死捂住耳朵,闭着眼睛,浑身颤抖不已。

即便他已然吓成这个样子,可是肖肃还是不肯放过他,继续说道:“袁大人,你是状元郎、大才子,听圣人所言,你还博览群书、逸闻轶事无所不知。我杀了很多人,这个问题却一直有些想不通,你帮我想想,是不是因为人都舍不得死,希望能够多活哪怕一时半刻,所以才会出现这种身体被砍成了好几段,心脏和脑子还是不停跳动境况呢?”

袁茂林闻言,顿觉背上隐隐发寒,心中是惊恐万分。他面色苍白如纸,大滴大滴冷汗从额角冒出,沿着棱角分明脸颊,急速往下落去。浑身上下是汗如雨下,很就将他身上深蓝色轻薄夏衫浸湿,黏黏粘肌肤上。明明方才还身处烈日炎炎照射之下,此刻他却顿觉如坠冰窖,浑身上下,冰冷一片。

此时他,哪里还顾得上自己闯进房来目,心中只余下浓浓后悔之色。

这个时候,他才真正明白,为什么旁人提及肖肃,便是一副惊恐样子。也明白了“杀人王”这种心狠手辣,双手被鲜血浸染人,根本不是他这等平凡之人能够招惹得起?他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妄想能够抓住他把柄,然后借此将之掌控手里,作为一把攻坚利器,为己所用。

“肖大人!”意识到了自己错误,他很是识时务开口认错,道,“对不起,我什么也没看见。”

“呵呵……”肖肃好像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开心笑了起来,可他笑声里,却充满了让人心惊胆寒冷肃杀意,“没看见么?”

“是!”他膝下一软,慢慢跪了下去,语气却斩钉截铁回道,“我一直外面赏景,从没有进过这间舱房,也什么都不知道。肖大人,看你我同朝为官份上,请高抬贵手。”

肖肃没有“海天中文”来得及回答,厨房负责整船人饮食老王却突然闯了进来,大着嗓门说道:“头儿,菜做好了!是你每次杀过人之后都要吃,红烧五花肉、酸菜炖血旺,白玉脑花儿羹。好久没做过这几个菜了,头儿来尝尝,看看我手艺有没有退步。”

“哇……”一声,袁茂林终于忍不住,吐了出来,整个人软软靠舱壁上,满面惊恐之色。

“咦!”老王终于注意到房里还有另外人,颇为诧异看了肖肃一眼,见他面露满意之色,咧嘴一笑,放下了餐盘。

肖肃完全忽视了满屋子血腥之气,和丢了一地破烂碎裂肢体,也无视了袁茂林吐了一地酸臭气味,起身举步走到桌边,拿起筷子,一一尝试着几道香气四溢菜肴,满意点头道:“不错,老王,久不动手,你手艺,没有退步。”

然后,他又转向袁茂林,客气邀请道:“袁大人,午时将至,你怕是也饿了吧!不如,一起尝尝老王手艺。”

“不,不用了!”袁茂林强制压住胃里再次翻涌,忙不迭摆手推辞,“我还不饿,不想吃。肖大人你慢用,我有些不舒服,先回房去了。”说着,也不等肖肃发话,便手脚并用爬了出去。

一回到房中,便忍不住再次狂吐了起来。

这一吐,就是两天过去了。

这两天里,船上一改往日清淡伙食,每一顿都是红烧五花肉、酸菜炖血旺,白玉脑花儿羹这三个菜。骁骑营兵丁以及船上水手们倒是吃得满嘴流油,十分满意。只可怜了袁茂林亲眼见过肖肃那恐怖房中,吃着这几道形象无比菜肴时情景,根本连看都不看多看几眼,逞论是吃了。

此时此刻,他已经是饿头昏眼花,浑身无力了。

肖肃却仿佛跟他有仇一般,他到了如此境地,却还是不肯放过他,亲自吩咐了老王下厨,做了这三个菜。还叫了这个一根经傻根儿送到他房里,伺候他吃饭。

同一条船上相处了一个月了,他又不是聋子瞎子,岂会不知道,傻根儿是骁骑营中,不但是唯肖肃之命而是从忠心属下,是出了名儿断袖之人。肖肃这是不相信他会替他保守他虐杀了属下事情,要将他往死里整呢!

果不其然,傻根儿对他拒绝完全不以为意,一边柔声劝解着他,一边却十分粗鲁将他压制床上,掰开了他嘴,将或鲜红血旺,或白嫩脑花儿,一股脑儿往他嘴里塞,也不管他是否来得及吞咽。

“咳咳……”很显然,傻根儿是第一次喂人吃饭,菜肴汁水呛得袁茂林猛地咳嗽起来,嘴里食物,喷溅了他一身。

傻根儿见状,垂下头看着自己衣服上喷溅残渣,方才表露出来所有柔情都顿时散去,满脸不悦说道:“老王说了,这几道菜食材,还是两天前都统大人亲自弄来,只给你一个人吃,你怎么能这样糟蹋大人心血?”

袁茂林闻言,咳嗽声音一僵。

两天前、都统大人亲手弄来?

鲜血横流房间、骨肉分离肢体、缓慢跳动脑子……

一幕一幕场景不停袁茂林脑海中转动,须臾,他突然捂住胸口,用全身力气想要爬起来,却只抬起脖子,就忍不住张开了嘴,“噗”一声,喷出一口血来,四散溅落傻根儿本来就弄脏了衣衫上。

然后,脑袋重重落回到枕头上,艰难张嘴,大口大口呼吸着。可是,整个房间中,好像突然之间被人将空气全部抽走,他用了力气,都无法寻到一星半点空气。整个人都憋着,喉咙里发出一种“咕噜噜”响动声,双手使劲儿拽掖着床上褥子,好似想要抓住什么东西,却是无果。

慢慢,他苍白无色脸上渐渐浮起一片红晕,眼皮重逾千斤,终于忍不住缓缓闭上,脑袋一斜,晕了过去作者有话要说:凌晨三点是昨天,这才是今天!

为什么写完这一章,我突然觉得袁茂林好可怜呢?

他惹谁不好,怎么就惹上肖肃了?他抢谁女人不好,怎么就抢了肖肃看上了?

可怜娃,你还得跟着他去江南,然后一起回京,可该怎么过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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