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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结局(上):跌岩起伏!(1/1)

慕果果看见慕修背影的那一刹那,滚烫的泪水,从脸颊上滑落的同一时间,她狠狠的闭上了眼。

她最不愿意看见的东西,最终还是发生了,她从来都没有想过,有一天,曾经与慕修那样相遇的她,会让慕修这个如铁一般的男子,为了她而惊慌失措,她更加没有想到平日里比谁都要精明深沉的慕修,在遇到了她的事情上面,会是如此的毫无头绪。

这一切的一切,全部都是源自于她,而她,是罪人。

她曾经想过千万次要多么努力的实现现在的自己,让自己变强,让自己不要再被东方栖或者以外的人钳制,却不曾想,到头来,最终还是功亏一篑。

眼泪像是断了线的风筝,不断的掉落下来,湿润了她的脸颊的同时,也将她唇上的封口胶布沾湿。

花房中不断传来的鲜花香味儿这一刻在她的感官中,是恶毒的!

没有什么东西比起看见自己心爱的男人前去送死,更加令她焦急。

被捆绑在身后的双手,紧紧的握成了拳头,她没有任何能力帮助慕修,但是她却不能再次的拖累他,可是现实总是与梦想事与愿违,这个男人,从来都是冷静自持的慕修,他什么时候为了任何一件事情会慌乱到拔腿就走的地步?没有!从没有过,而这一次,将会是最后一次。

她再也不会想要看见慕修眼睁睁的从自己的眼前就这般的离去。

“呜呜呜!”她大喊着,想要说话,可是整个二流恐怕也就只有她一个人可以听见自己的呐喊声,此刻监控视频上还可以清楚的看见一楼的情形,但是却再也看不见慕修的身影了,留下在她眼前的是东方栖笑的十分得意的唇角弧度,那样子让她有一种歇斯底里想要撕裂他嘴巴的冲动!

“方正,告诉大家,游戏,正式开始!”东方栖终于大笑了起来,他怎么忍得住呢?这个慕修,再厉害再牛逼,在女人面前,爱情面前,还不是低人一等?还不是一个傻瓜?还不是一个瞎子?

东方栖心底的得意,恐怕也就只有他自己清楚了,慕果果分明就在二楼,可是慌不择路而来的慕修,却根本就未能意识到这一点,关心则乱,或许说的大抵就是这个意思了吧?

方正有些惊讶都看着大笑的东方栖,这是这么多年以来,他在东方栖的脸上看见的最真实的笑意,也是最融洽的笑意,从来没有一刻,像现在这般,东方栖笑的更像是一个活人。

失去了双腿的东方栖,也像是失去了灵魂的人,所以在这一刻开始,东方栖计划成功的这一刻开始,他又一次的成为了一个真正的活人。

“少主,我刚才已经将短信发过去给他们了,相信他们很快就会开始部署的。”方正垂着头低声在东方栖的耳边说道,大约是因为他背对着慕果果,而且声音较为低沉,所以这一刻,正在痛哭流涕的慕果果,根本没能发现他所说的那些话。

空气中沉沉然然,但是却有人开心,有人伤心,跌坐在地上的慕果果,心底忍不住的悲戚。

脚步声与轮椅滑动的声音逐渐的传来,在她的耳边响起来越来越近,她连抬起头的力气都没有了,这一刻,她开始反思自己,若不是自己轻易以为苏菲会明白这个世界上的一些事情,她也就不会这么简单的掉进东方栖的陷阱中了,而慕修,就更加不可能会因为她而离开华夏,前往那个传说是国际上自治区的西岛。

自治区,这三个字代表了什么,可想而知,那边到底会发生什么事情,她根本就不敢去想象。

“去帮她将嘴上的胶带撕下来,怎么说也是我们东方家族以后的少夫人,这么对待她,可是很不好的。”东方栖与方正来到了慕果果的身前,只见东方栖淡笑着吩咐方正,而方正则是迈开步子走上前一步,撕开了慕果果嘴上的胶带。

胶带的粘性,从肌肤上撕裂的疼痛感,这一切都未能令她闷哼一声,就连最简单的抽气声都没有,只是惯性的伴随着撕下来的胶带狠狠的往另一边儿撇着脸。

东方栖目光淡然的越过她的额头,扫下去,却看见她泪流满面,之前还开心的脸庞上瞬间就阴沉了下来。

“哭什么呢,哭丧吗?”东方栖冷笑着开口,到了这一刻,他也不必再对她温柔了,以前对她温柔,可是却正是因为这样令她频频躲过了他的计谋,而今,他好端端的一个雏儿竟然给焦阳那个女人占了便宜,想到这里,东方栖便会将一切事情都算在慕果果的身上。

心口处麻木的疼痛已经不再重要,可是看见她为别的男人流泪,他心底那一股嫉妒的因子,还是会忍不住的发酵起来,越烧越旺的感觉,像是浇了一盆汽油,熊熊烈火在催促着火苗越来越旺盛。

“是不是跟你又有什么关系?你以为将我绑过来你就算赢了?我告诉你东方栖,我们家慕修是不会这么简单的死去的,就一个你,还想跟他斗?你还是省省吧,你东方栖不管是不是残疾人,你都永远比不上我们家慕修!”

她一口一个我们家,一口一个残疾人,彻底的激怒了东方栖。

方正胆颤的看着东方栖那阴沉的脸庞越发黑暗的趋势,当感受到空气中骤然间变化的气氛,心头愣是狠狠的一跳,只觉得眼前这个女人太不要命了,竟然在这个时候嘴硬。

“怎么,气的说不出话来了是不?可是这是事实不是吗?你以为把我带到这里来,再把慕修骗到西岛,你的计谋就会成功?如果你用的人都是苏菲和焦阳这样的废物,那我可以保证,你肯定是无法得逞的。”慕果果双手依旧被捆绑在身后,可是此刻被撕下来胶带的嘴唇本是极其疼痛的,可是这会儿说出了这些心底话,却可以激怒东方栖。

这样的感觉,真TM的爽毙了!

她越是看见东方栖无法自持的表情以及无法控制的怒气,她就说的越发的欢乐。

“你是不是想死?”东方栖咬碎了银牙,都没能忍住心头压抑的怒气,他这一瞬间的爆发,整个空气中的流动氧气都好像伴随着他的怒气一起激烈了起来,让慕果果有些喘不过气来的威压,在这个二楼深深的密布着。

她却并不胆怯。

“哈哈哈哈,你这不是在说笑话吗?我怎么会想死呢?我看,想死的人,是你吧。”慕果果哭也哭过了,伤心也伤心过了,更何况现在慕修还没有到出事儿不是么?她在心底想着,此刻她最需要做的就是如何自救,而不是等待慕修来救她,因为只有她先逃离这里,才有机会告诉慕修,在西岛的一系列危险事件,而从京都前往西岛,最少要用大半天的时间,所以说,她还有大半天的时间可以实行自己的任务!

“现在你是嘴硬,但是明天,你就不会这么嘴硬了。”东方栖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忽然就忍住了心底的怒气,明天,是的,他在等明天,今天慕修已经匆忙离去,可见明日的这个时候,慕修不管是活还是死,都得在西岛带待着,想必西岛的一切都会好好招待他的吧?

而他东方栖,则是在京都大肆夸张的迎娶这个女人,慕果果,现在先让你乐呵几个小时,明天等你成了我的人,我想要怎么对你,还不是我说了算?在心底打定主意的东方栖决定转身离去,不再看她,因为多看她一眼,他心底的怒气就会越发的旺盛。

尤其是这个女人的嘴巴这么贱,跟鹦鹉似的,不断的叽叽喳喳在他耳边说着一些不中听的话语,令他愤怒。

“方正,把她关在这里,不用给她吃的,明天婚礼的事情办妥了,再把她带出来,我们走。”

东方栖推动着自己的轮椅转身就离去,看也不看身后的慕果果一眼,心头却是在冷笑,他迎娶慕果果,不过是为了气慕修罢了,到如今,事情成功的东方栖,似乎也发觉,自己对慕果果,根本不是喜欢。

那是一种变态的占有欲。

似乎只要是慕修的东西,他都想要,而想要的原因,就是因为要打败慕修,他东方栖要证明自己的最好方式,就是把慕修所拥有的,全部抢过来不是吗?

慕果果冷眼看着俩人离去的背影,乌黑的发亮的瞳仁中,却是散发出来浓郁的恨意,这个男人,跟慕修是死敌,跟她慕果果,更是死敌,她是绝不会让他的奸计得逞的!

在心头打定主意的慕果果,缓缓的喘息起来,让自己的心情安静下来,她必须要冷静,因为只有在冷静以后,才能好好想想自己该如何逃离这个地方,东方家族,对于她来说,并不陌生。

离开了二楼的东方栖,命令方正带着他前往院子里去晒太阳了,今天一切事情都如此的顺利,顺利的好像是本该就如此的一般,这让他有一种置身于梦中的感觉,这感觉,太不真实了有木有?

“方正,你说慕果果跟慕修之间的感情,真的有那么好吗?”他对慕果果,多少还是有些心动的,可是却也仅仅只是心动而已。

在一个女人一点都不喜欢他东方栖的情况下,他是不可能会犯贱的继续喜欢这个女人的,尤其是这个女人还出言伤他,他东方栖对她并不差不是吗?从开始到现在,他要是想要她,可以有千万种方法,可是一种他都没有用,不是因为他是高尚的男人,而是因为,他发觉自己对这个女人没有欲望。

另外还有一点就是,他这样双腿毫无知觉的,也在慕果果的面前带有一定的自卑感。

但是事到如今,大仇就要得以成功,而慕修也将会在西岛死亡,他本该是松了一口气的,可是却根本没有一点赢了的滋味儿,反倒是带着一股压迫感,喘不过气来,好像有些事情,根本就不该是这么简单顺利的。

“属下不知道,属下没有谈过恋爱。”方正是不知道慕修跟慕果果之间的感情到底如何,可是换个角度想,假若今天出事的人是东方栖的话,他方正,也一样会毫不犹豫的前往西岛,因为在他的心里,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东西,比东方栖的命,更加重要。

“呵呵,她喜欢慕修,可惜,慕修今日或者明日,就会死在西岛了,你说南非那群人能好好的完成我的计划吗?”说到这里的时候,东方栖的语气中有着深深的疑虑,可见他也是不自信的,因为慕修这样聪明的人,突然就这么笨了,这实在是有些令人意外。

“少主不必担心,只要慕修真的去了西岛,那么多炸弹还怕炸不死他吗?”说着方正的眼中露出了自信的神色,别说现在是慕修去了西岛,就算是三头六臂,也必然不能躲过那几千万的私密军火炸弹。

“嗯,你说的也有几分道理,毕竟南非那群人不能成事的话,还有我们东方家族潜伏在那里的人不是吗?既然如此,你今日就早点休息吧,我也早点休息,明日好准备婚宴的事情,这一次,我要狠狠的打一次慕家的脸。”

……

直接从巨人洗手间离开的苏菲,并没有再跟丁芷碰面,而是悄然离开了这里,回到了苏家。

她现在哪里还敢出现?

所以她从出来的那一刻,就没有在出现在街头过,一直躲在苏老爷子的家中不敢出去外边,是因为她知道慕修这个男人的狠辣,可是到现在慕修都没有派人来找她,这让她更加有种胆颤的感觉,一直心底都不踏实。

神色也是带着几分憔悴的苏菲,整个人心神都慌乱了起来。

“苏菲,你这是怎么了,做这么一点事情都做不好,这几天爷爷出事了,我知道你很辛苦,但是你不会连这个账本都无法记好吧?”说话的正是苏菲在国安局的表兄。

苏老爷子死亡,这是大事情,但是目前还未将消息散播出去罢了,苏老爷子早已经退休,也只是一手操持着苏氏集团的事情,所以他在军政商三界现在的地位不见得多么受到关注,自然而然的苏老爷子的死也就成了苏家的秘密。

外界都不知道,苏家人更加不会去外边儿乱说。

但是即便如此,有些跟苏家来往关系密切的家族,也还是已经了解到了这些消息,都匆匆的送上了丧礼。

而今日,苏菲的表兄正好在家中,碰巧的知道了这些事情,这才将别人宾客送来的丧礼全部交给了刚从外边儿回来的苏菲去整理,她曾经在H市的一等商学院中学习过,对于记账算账之类的事情应该是很清楚才对。

可是却没有想到一个小时过去了,苏菲竟然还是坐在原地发呆,整个人显得有些失魂落魄,这时候,苏菲的表兄才发现,自己的表妹从回来开始,就一直有些呆愣。

这会儿被他说了也是一样,竟然还没有到任何的反应,这要是换做以前,他随便说她一句,她早已经跳起脚来跟他对着干了。

“啊?”苏菲茫然的抬起眼,或许是因为感觉到了表兄凌厉的眼神,或许是感受到了大厅中的气氛突然骤变,苏菲霍然间清醒了过来,抬起眼就对上了表兄脸上那严肃的神色。

“我昨晚上没有睡好,表哥你刚才说了什么?我没有听清楚,你也知道我跟爷爷的感情好,他老人家忽然间离世,我还是有些接受不了,生命这个东西太脆弱了,我脑袋里全都是以前的那些记忆,好像前一秒钟爷爷还在我的面前教育我做人的道理,下一秒钟,他的脸庞就变得毫无血色,冰冷没有一丝温度。”苏菲说着说着就红了眼眶。

这一刻,她是真的很想念她的爷爷,因为如果爷爷在世的话,她就可以把自己这段时间所作所为全部告诉爷爷,然后让爷爷来帮她定夺接下来要怎么做怎么走。

可是他却忽然间死去了。

这对于苏菲来说,是个很大的打击。

加上今日与东方栖合作的事情刚刚得逞,心底又有一种飘飘然的得意,悲伤与得逞的快乐蓦然冲击,她就整个人都陷入了一种呆愣的状态中,此时此刻不知道该是开心好,还是悲伤好。

“傻瓜,我知道你跟爷爷好,可是现在爷爷已经离世了,我们在小的一定要做好一切,别让外人看了笑话知道吗?丧礼这个东西挺重要的,以后我们还礼都要靠你记下来的账本呢。”

苏菲的表兄听见苏菲的话语,根本不疑有他。

在他看来,自己的这个表妹,确实是跟爷爷关系最好。

“恩恩,我现在就开始整理。”苏菲狠狠的点点头,低下头就开始翻看记录的一张张纸张,将笔记本打开,把这些上面的数据全部填补在笔记本上。

看见她开始干活儿,表哥才摇摇头,转身走了出去。

他一走,苏菲就觉得身边有些寒凉的感觉,那种来自于灵魂深处的害怕,跟来自内心深处的喜悦相冲突,导致她此刻神经有些衰弱。

闭上眼,她不再想东想西,将自己沉淀下来,脑海中却蹦跶出来东方栖所说的话,他要的是慕修的命……

忽地睁开了双眼,她的眼底再也没有了迷惘,是的,她不需要迷惘,因为她必须开心,慕果果被东方栖带走了,慕修也必然会被东方栖给整治,不论如何,她都是跟东方栖合作的这一方,何必要庸人自扰呢?

想到这里,她快速掏出电话,看了看时间,竟然已经到了晚上七点钟了?找打了东方栖的号码,她就率先拨打了出去。

一边儿打着电话一边儿在家中大厅中走来走去的苏菲,却根本就不会想到,她现在所做的一系列事情,全部都是傻逼的行为。

她更加不会想到,她一心以为的仇人,根本就不是自己的仇人,而一心以为的合作伙伴,却根本就不曾把她当成是合作伙伴,而是她真正意义上的敌人。

“东方少主,打扰您了,我是苏菲。”她笑了笑,开口,语气中带着几分小心翼翼。

可是那头的东方栖却听得很不耐烦,今日被慕果果数落了几句的东方栖,脑海中对于那些话始终都耿耿于怀,那些伤人又铿锵的话语,就像是一道道毒瘤,残留在他的脑海中,挥之不去,他心头烦闷的同时,也有些心神不安。

所以这一刻苏菲打电话过来,他根本就没有任何的感觉,反倒是一副冷冷淡淡的语气。

“什么事情。”

他说话的语速很快,字句却很清晰,四个字,就像是一个字一个字敲打在苏菲的耳边一般,好听的令她疯狂。

“我想问问您的计划成功了吗?”她现在就想要一个安心,只要慕修被他带走了,那么现在开始,她也就不用再害怕任何事情了,还可以努力准备前往刑警队将樊少华救出来的事情。

“当然,已经成功了一半,意义上来说的话,我应该是不可能会失败的,因为他只要踏入那个岛屿,就会死无全尸。”说完东方栖就直接挂断了电话,毕竟苏菲是跟他合作了一下的人,虽然谈不上尊重她,不过她还是有权利知道这件事情现在的情况的,而他在说完这些话以后,也就再没有任何义务跟她保持联系了。

她不像是焦阳,她跟他之间的合作,只是短短一件事情,而焦阳,则是从玷污了他的那一刻开始,一切都要听从他的命令。

心安理得了的苏菲放下了手中的电话,看了看整个安静的大厅,再看了看窗外楼下不少人所在的一楼大厅,忍不住大叫着跳了起来!

“耶!”

慕修已经被抓,她现在只需要等待时机,就可以再次跟樊少华见面了,她能不开心吗?

还有就是,她的仇人慕果果现在也被东方栖带走了,不管慕果果会是什么下场,但想想也未必会有好下场,她能不开心吗?

她心底的那种膨胀的自信,是强大的,也是令人摧毁的。

天色越来越黑,泛着几分白色氤氲的天空云层中,黑漆漆的一片天更加的让人彷徨。

温度这几天又一次的骤然间变化,穿着单薄的秋衣已经无法抗寒,反倒是不少人都将冬季的衣服翻箱倒柜的找出来了。

京都的大街上安定的就像是没有发生过任何事情一般,所有人都沉静在自己的生活中,只要他们的事情顺顺利利,又有谁会在乎,那些在暗部的军人们,为了他们是如何奔波如何进入危险的呢?

付希之盛凯歌等人接到丁芷电话的时候,都在第一时间离开了工作的地方,回到了慕家,这一次,不是前往慕修爷爷所在的慕家而是慕修与慕果果的家中。

石色早已经在大厅中等待,这一刻,让她静坐下来,恐怕是不可能的了,她踩着步伐在大厅里来回走动,脚下的拖鞋差点没被她踩烂,皱成了结的眉头也是拧的很紧,脸上一片慌乱之色。

这一次,他们都清楚的知道,东方栖是玩真的,有了施夜朝的离去,所有人都对生命的意识更加严重了起来,尤其是在他们已经失去了一个施夜朝以后,更加不想失去任何人。

这一次的事情,东方栖必然是下了心血的。

所有人都知道东方栖跟慕修之间的过节,一个施夜朝站在慕修这边都能被东方栖给弄死,而慕修若是真正的送入虎口的话,还会有活着出来的机会吗?

染性的票房一天比一天高升,可是他们几人之间的事情却是一天比一天多,情况更是一天比一天紧张,谁也不会想到,一切事情看似平静和平的时候,东方栖会来这么一出戏。

大家都被惊呆了。

大门的铃声不断的响起来,站在里边儿的石色蓦然抬起头,慌张的看向大门口,拔腿就跑去,带着几分滑意的瓷板跟鞋子一摩擦,她狠狠的摔了一跤。

连拍拍自己腿部的机会都没有,一瘸一拐的,她就前去开门了。

第一个到的竟然是付希之。

而付希之在打开门后看见的就是石色苍白着脸,眼底全是担忧的神色。

“你没事吧,还好吗?”看了一眼就知道她是摔了一跤,这可把付希之给心疼坏了,可是这个时候,根本就不是你侬我侬的时间。

慕修可以说是他们这群人中的主脑,但是现在……。现在出事的人却是慕修,大家一下子都没了主意。

“我没事,付希之,我好害怕,我好害怕果果她会出事,你知道的,她是个女人,什么自保能力都没有的,手无缚鸡之力不说,还是面对着那样变态的一个男人,我真的好担心,如果果果出事,慕修恐怕也不会好到哪里去,可是如果慕修出事的话,果果就更加不会好了,这一辈子,她要怎么活下去?”

石色不愧是女人,第一时间就看透了这件事情的本质。

在他们俩人的爱情中,无论是谁出事儿了,对于对方,都是一种残忍。

因为假若慕修没有了慕果果,那么他就不再是现在的慕修,或许一切都会回到原来的样子,更甚至,他比从前更加狠辣残暴,而慕果果,失去了慕修,就会没有灵魂,这就是女人,虽说女人和男人之间的区别有些大,可是,这何尝不是真实的感受呢?

“别担心,我相信三哥一定会没事儿的,你要知道我三哥他这些年在京都一把手罩着我们,是多么的牛逼,他这样善于筹谋的男人又怎么可能会出事呢?你说是不,三嫂也是个聪明人,肯定会逢凶化吉的,现在你先别着急,我们应该等人都来齐了以后再好好商量一下这件事情不是?”

付希之说着说着也有些哽咽起来,看着石色泪流满面的样子,他忽然就觉得,其实这个世界上流泪的人,她(他)或许并不是因为不够坚强,反而是因为太坚强与太情动了。

因为此刻,看见石色脸上的泪水,他竟然也有一种想要痛哭的冲动,是啊,三哥的身上还有心疾,但是据他所知,薄之筹口中的来的消息所说,三哥是一个人前往西岛了,现在他还能如此淡定的在这个房间中等待盛凯歌他们,就是因为他在等大家来商量,到时候是一起过去还是怎么办。

付希之对慕修的感情,不言而喻,从当初在温泉镇的事情来看,就知道,没有慕修,就没有如今的付希之,在他的心底,慕修像是亲哥哥一样,根本就是一路扶持着他长大的。

接二连三的门铃声响起来,石色依旧在默默流泪,心中一旦有了这样的害怕先入为主,她就无法再用一张安静的面孔来面对众人,是的,她承认,她很害怕很害怕!

“你们都来了。”盛凯歌喘息着说话,可见也是一路狂奔过来的。

而他身后的薄之筹则是面沉如水。

路遥最后一个出现在大门外,却是让眼前的付希之一惊。

“路遥,你这段时间都去哪里了,我告诉你,我三哥要是出事儿了我拿你是问。”付希之眼中带着几分伤心,脸上更是快要哭出来了,整个人暴躁的就像是即将要失去生命的小狼。

“对不起,我来晚了,是老大让我出去办事情去了,你们都不知道罢了,可是我也是在接到薄之筹的消息才赶回来的。”路遥的身子已经恢复如初,他早已经在暗地里被慕修潜派去了南非。

因为当初慕修让他前往南非调查关于东方栖在南非这些年到底都做了一些什么事情的细节,这一待,谁也没有想到就是一个月。

而也正是这一个月的时间,路遥未曾出现在大家的面前一面。

至少,现在他还是回来了,大家心底都有些感动之余,又觉得悲伤,就算路遥回来了又怎么样呢?

“都是我不好,都是我的错,如果不是我没拉住果果的话,现在事情也不会变成这个样子了。”丁芷一个人一边哭着一边儿从门外走了进来,她最后一个进入并不代表她就是最后一个抵达的。

可以说她比谁都早。

比石色早,比付希之早。只是她一直默默躲在楼梯口啜泣,因为这件事情是她亲眼所见,却未能阻挡,这件事情上面,她有着无可厚非的责任,现在果果和慕修都不在他们的面前,不知道身在何处,她自然是害怕他们会出事的,更多的却是内疚,如果当时她可以跟苏菲吵上一架,或许事情就不会变成这个样子了。

可是她不知道的是,本来慕果果也有事情要跟苏菲说清楚,才会跟苏菲前去吃饭,也正是吃个饭,就突然出了这么大的事情。

“其实你没有错的阿芷,你不要哭了,我刚擦干眼泪,你是想让我跟着你一起哭吗?”石色眼眶又湿润了。

他们哭,其实,不止是因为害怕慕修和慕果果出事。

现在每一个在场的人听着两个女人哭泣的声音,看着她们俩人相拥在一起的身影,鼻头都有些酸涩,大家心底担忧的如此浓重,并不止是因为害怕慕修和慕果果俩人的安危。

而是——

他们回忆起慕修与慕果果在一起最初时候的状态。

当初的慕修和慕果果,爱的没有这么真切,这么浓郁的时候,一路走来,几许尘埃,却是一道道枷锁,牢固的挡在他们的身前,没能让他们如愿以偿的早早公开彼此在一起的身份。

而今,俩人之间的事情终于得以落定,彼岸花终于开花,却不能结果。

家人终于接受,他们俩人之间的爱情也终于得以祝福,却不能完成下去。

在这样的节骨眼上却出了这么紧急的事情,大家才会这么难过,这么悲恸,他们伤心的,不仅仅是今日慕果果被带走,慕修以身涉险,他们难过伤心的,是他们从最初的开始一路走来到现在,今日都未能真正平稳的爱着。

颠颠簸簸,崎岖无比。

这样的爱情,在大家的眼中,其实是难能可贵的。

虽然慕修一直深沉冷静,虽然慕果果也一直十分理智。

但是在场的众人比谁都清楚,慕修跟慕果果在一起的这两年时间发生了太多太多的事情,他们之间,有太多太多的阻碍。

当爱情得以开花的时候,却出了岔子,没有什么别这样的结果,更伤人,更令人悲戚。

“行了,都别哭了,大家听我说一句。”路遥听着耳边俩人的哭声,心底有些酸涩,喉咙处也是干哑难耐,好像下一秒就要跟着她们一起哭起来似的,就在大家都有些沉默的时候,路遥却忽然间开口。

这一开口,整个大厅中的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的看向了路遥。

路遥被这么多人盯着看,没有一丝的不自在,反倒是眼神清明,脸色严肃:“接下来我要把我在南非这段时间调查出来的事情跟大家说一下,现在不是悲伤的时间,我想你们比我更加希望老大早点回来,而慕小姐早点安全,所以接下来我们要做的,不是继续哭泣,而是赶紧想出来一个好的策略,这样一来,事情才会有出路不是吗?”

路遥说这话,双眼深深的凝视着在场的每一个人,是的,现在的他们,就像是困兽,被困在了四面墙壁中,无法找到出路。

当务之急,就是找到一个最好的办法,将事情安排下来,大家一起行动。

“不错,我赞同路遥的说法,云峥那边我已经打过电话了,他正在往华夏赶回来的路上了,相信晚上十一点钟机场就会有他的身影,另外就是老大这一次过去西岛,也许并不是全无打算的呢?别的我就不多说,但是有一点,老大他到底是什么样的男人,难道你们都不知道吗?这一次的事情,不论东方栖花了多少心血,我们都要坚挺的相信,慕修,他永远都是那个足以救我们在场每一个人于水火之中的铁血男儿。”

薄之筹双手合十,放在唇边,双目诚恳的扫过在场的每一章面孔,脸上笃定的神色带着对慕修的信任。

他的话一出。

整个大厅都安静了下来。

是的,石色和丁芷也忽然不哭了。

是啊,他们怎么会忘记,慕修是谁呢?他可是一个有血有肉的汉子,一个神一般的男人不是吗?他们怎么可以质疑这个男人的能力呢?既然现在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情况,那么他们为什么不试着去相信,他一定有办法对付在西岛的埋伏呢?

对,是的,就是这样,不需要去想东方栖花了多长的时间才设定好这个局面,更加不需要去想西岛会有怎样的危险在等待着慕修,他们现在应该想的就是,相信慕修,相信这个如同天神一般的男人,相信他在任何危险的面前都一样可以化险为夷。

用一句简单的话来说,他们可以不相信命运,可以不相信自己,也可以不相信这个世界上任何的真相,却不得不相信那个威武霸气的修爷!

盛凯歌和付希之对视一眼,薄之筹跟路遥对视一眼,丁芷跟石色俩人对视一眼。

在彼此几人的眼神中,大家都看见了对方眼底的信任与信心!

“好,既然我们都清楚老大到底是什么人,那么我们就不该再为他而伤神,而是该考虑,现在我们要怎么分工。”说话间,路遥已经站起身,掏出了自己西装口袋里的一叠资料。

“这是我在南非一个月的时间所查彻出来的一些东西,关于东方栖在南非建设起第一笔势力开始的流程和步骤,以及他手下人物,当然死亡的人我已经圈点出来了,活着的那些人现在在做什么,以及这段时间出现在哪里,我都写出来了,大家可以看看,等到大家将这个看完,我们再来思考怎么做,这一份资料我在昨日就已经上报给老大了,所以他是知道南非人已经全部来了华夏的事情的。”

路遥所说出来的每一句话都令在场的人心惊,当他们听说慕修知道南非人前来华夏的时候,心底松了口气,也就是说慕修知道西岛会有怎么样的埋伏了?

可是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大家也不由得为慕修的精神儿跪稳,既然明知道有怎样的危险,又是什么样的力量,在支撑着他前往那样的危险之处呢?又是什么样的人,值得他慕修以身涉险,让自己陷入危险境地?

是慕果果。

——

西岛。

接到了方正通知的众人此刻有些热血沸腾,他们不会忘记,当初在南非的时候,是谁将他们的兄弟一个个残杀,但是到现在为止,他们也只能是依附着慕修来报仇,自己却没有任何的能力,所以在当初接到了东方栖通知的第一时间,所有人就已经做好了一切准备前来华夏。

“你们都准备好了?我要留在这里做什么呢?”焦阳到现在都不知道,东方栖的手中,拥有大量军火,更加不知道,这一次在西岛的一切计划,都是因为有了她的存在,才会完美。

因为慕修知道焦阳对慕果果的危险系数,才会在来到西岛的时候,真正的相信,慕果果就在西岛。

“我们怎么知道你要留在这里做什么?说实在话,你出现在这里也是东方栖安排的。”几个南非人嘴里叼着烟,一脸不耐的看着焦阳,这几天焦阳在西岛的日子,还算是好过,好歹她也是东方栖钦点在西岛坐镇的人,所以这几个南非人即便对她有色心,也没有时间付诸行动,加上这一次出现在华夏就是为了对付慕修,所以他们也根本就不会有时间去玩弄女人。

这才让焦阳躲过了一劫。

不然的话按照南非这几个男人的德行,他们几个恐怕不将她弄死,都不会甘心。

“那你们在这里帮助东方栖做事情都是出自真心的吗?”到了这个时候,焦阳自然还是有着几分担心的,毕竟自己出现在这个地方,连爷爷都不知道,更加别提是让父母知道了从跟东方栖发生关系之后开始,爷爷知晓了她要去美国以后,就再也没有跟她联系过,而她因为在东方栖的家族中,也不便与爷爷联系。

此刻她又一次的离开了京都,来到了西岛,就更加不可能跟爷爷联系了。

她不想让爷爷他们牵扯到这件事情中来,如果这一次的计划会失败的话,那么就算是出事,也是她焦阳一个人出事,慕修虽然令人胆寒,可是她焦阳从前怎么说也算是他半个手下吧?相信他是不会这么狠心让她死在这样的地方的。

而慕修若是不让她死在西岛,回到京都,再让爷爷去给慕老爷子求情,恐怕到头来,她焦阳多少都可以保住这一条小命的不是吗?这些都是她经过深思熟虑的,而且这样的情况几乎不会发生,慕修就算是再强悍,也比不过这么多拿着枪支的南非人不是?

那些想法,都是她在退一万步之后的想法,假若会输才会有这些想法中的事情,可是在她看来,东方栖不可能会输了,因为这群南非人根本就不是人,而是野兽。

他们一看就是不要命的,出现在这里的目的,就是要报复慕修。

“你怎么这么烦?我们不是在帮东方栖,你给我们听好了,我们并不是因为东方栖才会出现在这里的,我们出现在这里只是为了报仇,慕修杀了我们的兄弟,我们要为他们报仇,听懂了吗?懂了的话就快点滚蛋吧,我懒得理你。”说话的男人乃是这南非人中的一个,他说话算是比较有力度,现场中的几个兄弟也还算听他的。

所以焦阳才会不厌其烦的对他开口问话,这会儿听见他的回答,瞬间心底有种说不出来的奇怪感觉。

报仇么?是啊,她焦阳当初不是也为了报仇,才会答应做东方栖的手下吗?不是为了报仇,才会前来西岛么?对,她要报仇。

虽然心底这个想法很坚定,可是响起来慕修那彪悍的身手和牛逼的射击,心底还是会止不住的胆寒,或许正是因为她了解慕修的能力,所以才会显得害怕吧?现场中的几个南非人恐怕根本就不知道慕修的可怕。

此刻他们才会如此信誓旦旦。

不管如何,这一次她已经出现在这里了,而且慕修就要来了,她也没有任何退路可走了不是吗?

想到这里,焦阳瞬间有些累了,坐在一旁也不再说话,而是陷入了沉思中。

只是整个房间中的南非人以及焦阳,都不会知道,这一场计谋,看似是对付慕修用的,可实际上,却是一场局中局。

这一场大局里边儿扩囊的生命,不止是慕修一个,还有她焦阳以及这在场中的每一个南非人,东方栖是什么人?小人!

他会在乎这些人的死活吗?他在乎的,从始至终只有一点,那就是慕修会不会死,在他看来,这个世界上的死人跟活人没有任何的区别,区别之处就在于,死的人是不是慕修而已。

为了自己的全局着想,东方栖在此之前,早已经安排了一批东方家族的人前来这个西岛,将整个西岛都扩囊了,且埋下了一定的军火。

而军火的雷区就在……

在南非人与焦阳等人都不再回去的进口处。

东方栖家族中人在埋下这一批军火之后,便潇洒离开了,现在在场的众人根本不会知道,就在他们进入西岛的前一天,整个西岛就已经是危险境地了,只要枪支一走火,整个西岛都会爆炸,而所有人都将命丧黄泉。

但是东方栖就是算准了,他们进入了西岛就不会轻易离开。

慕修来到西岛的话,第一时间,若是有人开枪,那么埋伏在这西岛附近的所有炸弹都会一触即发!

而入口处的那一枚炸弹,则是地雷,只要慕修踩上了这里,就会主动引爆,从而死亡。

这一场局面,也就是在看南非人跟焦阳的运气了。

如果,慕修在进入西岛的时候,便已经躲过了地雷这一劫,那么焦阳以及在场的所有南非人都将为慕修陪葬。

如果,慕修在进入西岛的时候无法躲过这一劫,那么南非人跟焦阳就可以躲过死亡这一劫。

为了万无一失,东方栖才会选择了这样保守的做法。

只是此刻的他们,根本不会知道罢了。

“你们在这里等着,我就先去休息了。”焦阳看了一眼外边儿的天色,越来越黑,准备先去休息了。

而南非人听见她的话,根本没有当一回事。

反倒是觉得女人害怕这样的场面也是应该的,所以这一刻,没有人猜测到焦阳以前的工作是什么,更加不会有人想到,她曾经也是慕修身旁手下的一份子,更是华夏最高级特别行动小组中的一员。

如果他们知道焦阳是如何被卸去这一身份的话,恐怕每个人都会骂她一句傻逼。

为了一个男人,放弃了整个森林不说,还将自己的一切都送入了悬崖深处。

回到房间中的焦阳,其实并没有入睡,反倒是闭上眼,沉思起来,耳朵听着四处的动静,闭着的双眼,脑海中却浮现了无数画面,她一直在想等会儿慕修真正跟人动起手来,会是什么样子,她虽然知道慕修强悍,却从来没有见过慕修四面楚歌的样子。

她很好奇,也很期待。

她其实更想安排的是,等会儿大家都开始战斗的时候,她该做些什么。

但是时间显然已经来不及了,她也只能是在脑海中冥思着想想了。

放在身侧的电话一直安静的没有任何一通电话进来,焦阳有些郁闷的划开了屏幕。

“爷爷,最近好吗?”

编辑好的信息,就这样停留在了信息草稿箱,一念之差,未能发出这个信息……。如果,她知道这将会是她最后一次跟她的爷爷交流的话,恐怕这时候,她根本就不会将手中编辑的信息放入草稿箱,而会直接发出去吧?可惜的是,人生永远没有的,是如果。

慕修开着车狂奔在道路上。

从出发前往西岛开始,他就一直让自己冷静下来,可是握紧了方向盘的双手,却是止不住的颤抖,没有一刻如现在这般害怕,是因为他清楚了解东方栖有多么变态,更清楚知道他的果果对于枪杀是多么的不擅长。

所以此刻,就算知道西岛可能没有她,他也还是要走一趟。

因为慕修在出现到东方家族门前的那一刻,心底便已经有了计较。

这一次的事情无非就是两种结局,大获全胜,或者是你死我活。

而他早已经在脑海中想过几种结局。

如果他不来西岛,恐怕果果会更加危险,而他不管是来,还是不来,都是要来的,所以他干脆的答应了东方栖,这正是因为他心底早已经考虑到了这一点,所以才会这么毫不犹豫的前来了。

在慕修看来,慕果果现在有两个可能。

一种就是在西岛,但是等待着他慕修的,会是他跟慕果果一同葬身于西海。因为得知东方栖购买了大量军火,而他又有意无意的将他引到这边,显然军火就藏于西岛。

这个说法是否成立他并不知道,他只知道,如果是这样,他必然会义无反顾的前来。

还有一种,是猜测性的,也就是说果果并不在西岛,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么他还反而松了一口气,有了果果的地方,他无法战斗,心底太过于在乎她,所以在战斗的时候反倒会束手束脚,她只要不在西岛,这样一来,慕修只需要保证让自己别死就行了。

而她必然还是安全的。

所以这两个想法,不管现在现实中是哪一个,他慕修,都一样会前来西岛。

做最坏的打算,也绝不会将她丢进危险区域的慕修,就是这样,用一颗虔诚的赤子之心爱着她。

直到这一刻,慕修才知道,原来这个女人对他来说早已经不再是爱情那么简单。

没有她,他就没有任何灵魂。

他就如同行尸走肉。

所以在现在,他才会加紧速度,前往西岛。

车速极快,彪悍的越过了高速公路上旁边过道上的一辆辆车子,他踩着油门的腿脚都有些麻木了,但是饶是这样,他也不会忘记自己此刻的目的,那就是让她安全。

深夜。

八点钟。

慕修终于抵达了西岛附近。

抛弃了这辆车子,他看了一眼眼前的大海,选了一艘较快的轮船,上了船。

从这里走水路过去,大约要半个小时左右才会抵达西岛,所以这一刻他的心跳都是着急的,越来越快的心跳,象征着战斗即将的开始。

而此刻等待在西岛的一众南非人都有些烦躁了。

都他妈这么久了,还没有一个人影出现,这该不会是玩他们呢吧?

可就在大家怀疑的时候,电话又响起来了,这一次,依然是东方栖那边的电话,本以为接起来又是方正的声音,可是下一秒钟东方栖那好听的绝世无双的声音就响了起来。

“你们做好一切准备了,我猜,他就要来了。”说完这话,东方栖便挂断了电话,侧着头看着手中的手机屏幕逐渐淡淡的暗下去,东方栖把玩着这个手机,一边儿笑着,一边儿睨着正恨恨瞪着他的慕果果。

“你这样看着我做什么,你以为我对付他是因为你?别太看得起自己了,我跟他之间早已经有无数新旧账要算,你不过是个幌子罢了,当然,对你这张脸我还是很满意的,只是你以后说话可要小心了,要是这张小嘴儿再吐出伤人的话语,我不介意把你的舌头割断。”

说话间,东方栖对着身后的方正点点头,方正推着东方栖往慕果果的方向而去,靠她越来越近。

伸出手指,挑起了她的下巴,东方栖左看看右看看,那目光,比起在打量商品的时候,还要挑剔。“长得还是不错的,就是太喜欢毒舌了,我可真不喜欢你这一点,当初在南非的时候你不是挺好的吗?跟我说话不也好好的吗?后来我回国了以后,你在我这儿不也是挺好的吗?一个人的转变怎么就这么大呢?”

东方栖实在是疑惑,说他贱也好,反正现在他很想知道她刚才出口伤人的原因。

“呸。”慕果果狠狠的吐了口唾沫直接往他身上喷去,“你想知道我偏不说,你有本事杀了我啊。”慕果果这一刻是怒极攻心,她亲耳听见东方栖对着那头的人说出安排的话语,亲身感受着慕修离开华夏的这段时间,说不难过,那是假的。

她是真正的害怕,害怕她的慕修,再也回不来了。

所以这一刻,她越是激怒东方栖,才越有机会离开这个东方家族不是?

“啪!”

东方栖皱眉厌恶的看了一眼身上的唾液,甩起手就给了她一个耳光。

这样暴力的事情,东方栖是真的第一次做,可是却给了他一种前所未有的快感。

他没有想到只是一巴掌而已,竟然会给他心里的不爽带来无比的舒畅。

这样变态的想法,竟然出现在了他的心理。

“变态!”慕果果舔了舔唇角处的腥甜味儿,不但不求饶,反倒是一脸蛮横的盯着他看,当看见他眼底闪过的那一道迷惑之时,嘲讽道,说出这俩字,不过是为了刺激东方栖罢了。

却不曾想就正好是这个时间,他脑海中也浮现了这个词语。

“哈哈,方正,她说我是变态?笑死我了,你说我要不要更加变态一点?”东方栖又大笑了起来这时候的他,笑的像个孩子。

这样纯洁的笑容却出现在一个内心如此肮脏的人身上,真是戳瞎了她的双眼!

慕果果狠狠的在心底想着,双眼缓缓垂下,心底却是有了一番计较。

“你本来就是变态,因为双腿残废,所以你才会产生厌世的想法,你对慕修根本就不是仇恨的心理,你是妒忌他,妒忌他的一切,妒忌他有我这个女人死心塌地的爱着他,妒忌他身边有着一个个好兄弟,情愿为他去死,妒忌他的所有。”慕果果的红唇微微动了动,轻轻的说出了刺激人的话语。

而她的话却正好说中了东方栖的心思。

东方栖之前还笑着的脸庞瞬间又变了脸色。

“你说什么?”

东方栖的声音有些低压,像是嘶吼又像是小兽在咆哮一般,有一种无能为力的抗拒感。

“呵呵,我说什么你不是听的很清楚了?”慕果果冷冷嗤笑,看向他的眼神,真正的像是在看着一堆垃圾,好像在她眼前的人,并不是一个俊美的男人,而是一堆被丢在垃圾堆的垃圾罢了。

嫌恶的臭味儿……肮脏的外表……。

“你……”东方栖气得不轻,但是此刻,他竟然有种找不到任何说辞来说话的感觉。

“少主,我们还是下去吧,这个女人才疯了。”方正眼神凌厉的看向慕果果,不再叫她慕小姐,而是用这个女人四个字来形容她。对于他眼底的警告,慕果果视而不见,而是有些讥讽的盯着眼前真正有些慌乱起来的东方栖,心头是一股说不出来的开心。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东方栖,你的下场不会好的。

她在心底暗自念道……

东方栖一脸怒容的被方正推开,离开了这里,慕果果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扬扬头,转动了有些酸痛的脖子,刚才东方栖这一巴掌,可是下了狠力了,打的她牙疼。

嘴角处都被他大力打的碰撞到牙齿而微微出血了。

没有想到她这样刺激东方栖,都没能让东方栖有所改变,可见他将她挟持在这里,是有一定目的的,难道说他真的准备跟自己结婚?他这是准备让她名誉一败涂地?

还是说他更想让慕修生气?

慕果果听着他们脚步远走的声音,继续抬起头打量这个二楼大厅,现在深夜了,有点冷了,她就这么一直被绑着的手臂都酸麻了,恐怕等她找到东西把自己的手中绳子割断,也无法离开了,坐在地上的双腿早已经麻木不仁。

嘴唇泛着几分淡淡的苍白之色,她脸蛋儿也很快的红肿了起来。但是越痛越好啊,越痛她就越能清醒着,越能知道自己在这个地方的目的就是要离开。

她就该趁着他们都不在这里的时候离开。

一定要离开,不然的话,毁掉的,不止是她一个,不是吗?

整个东方家族,都陷入了一场噼里啪啦的声音中,东方栖又如同在南非时候那般开始摔东西了。

他没有想到,以前可以温柔跟他说话的慕果果,现在也变得这么尖锐了,这个世界到底是怎么了?

“为什么为什么她也变成了这样!为什么每个人都看不起我了?我还是东方栖啊我没有变啊,可是为什么我就是不如慕修,在所有人眼中,是不是是不是?”他嘶吼着,砸着房间中所有可以砸的东西,狠狠的问道。

站在门口的方正微不可见的叹息了一声。

东方栖会变成今天这样子,跟慕修和东方今固然有不可改变的牵扯,但是,也许是因为东方栖内心阴暗,所以才会导致他这以后变成这样,间歇性的有些精神衰弱,所以一受刺激就不得了。

曾经是,现在是,以后也不知道会如何。

方正背对着东方栖的身影在暗自伤神,而东方栖,却是一脸愤怒的盯着眼前一地的碎片,心中的空洞越来越大,越来越浓烈。

他真的觉得自己在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可以相信的人,除了方正。

似乎所有人都会背叛他,没有人值得他再信任。

一个小时……就这么过去了,就在东方栖间歇性的唾骂声中,逐渐的过去了,但是站在门外守着的方正,却是没有忘记此刻西岛正在上演的一系列局中局的事情。

离开了东方栖的房门前,他直接来到了走廊顶端的窗户前,看了一眼外边儿黑漆漆的天色,拨打了电话过去。

西岛那边的情况到现在都没有一丝消息,难道说慕修已经过去了?还是说他根本就没有去西岛?

根本就没有去西岛?

这个想法让方正惊了惊,虽然不知道脑海中为何会出现这样的想法,但是他还是有些紧张的继续拨打电话,可惜的是电话那头,根本就没有人接听。

而此刻的西岛,却是一番东方栖与方正永远都不会想到的局面。

他们或许知道慕修曾经在H市待过,却不知道,他在H市还有一个身份。

在H市无往不利的慕修,会这么轻易的前往西岛吗?他虽然没有从京都带人过来,可是他怎么就不能在H市直接调动人手呢?再说,这里还有云峥的大本营不是?

这一切的一切,不但是东方栖跟方正没有想到,就连此刻还坐在二楼地面上的慕果果,都完全忽略了。

他们都忘记了,这个男人,他并不止是在京都才可以一手遮天的。

在H市,他同样是一个权柄在握的人!

此刻西岛的情况是不怎么乐观,因为南非的几个男人都望眼欲穿的等待着慕修到来的时候,却没能看见慕修的身影,反倒是出现了一批穿着黑西装的男人们,他们个个长得凶神恶煞,深夜里还面戴墨镜,就像是来自于地狱的使者一般,令他们胆寒的同时,一个个的浑身都散发出来一种精锐中的精英气息。

可是这群南非人不知道的是,他们带着的并不是墨镜……而是夜视镜……

如此高等的装备,他们又怎么会想到呢?东方栖只是给了他们复仇的机会而已,却并未给他们任何指点不是吗?情况突然之间的转变,令这一群南非人都怯步了,他们清楚的明白,这一群黑衣人,不是他们所可以对付的。

所以在下一秒的时间里,他们都忍不住快速的将身边的兄弟提醒了一番,准备快速撤离。

“这群人看起来来者不善,恐怕我们都不是对手,上去也只是送死罢了,趁着现在天黑,赶紧逃吧。”虽然很想复仇,却不曾想,没能等到慕修,反而等到了这么一群黑衣人。大家能不害怕吗?

瞬间就怯步的一群南非人根本来不及给正在休息室中休息的焦阳打招呼,就直接从西岛的另外一个方向乘船离开了,这是他们来时就准备好的一艘船,却也只有一艘而已——

“老大,这群南非人果然屁股尿流的滚蛋了。”为首的黑衣人眯起了眼,在墨镜后边儿的那双眼中泛着冰寒之意,目光锐利的扫射在整个西岛周围,观察之间,他也看见了整个地面属于一种松动的状态,可见这里埋藏了多少炸弹。

无线电联系的方法,是军用的一种,当然,慕修偶尔命令一下H市内的军区也是正常现象,尤其是在这样的紧急情况之前不是么?

这个黑衣人在看完一圈之后,再次对着耳麦那头开口道:“老大,这里似乎已经空了。”黑衣人一边报告着,一边儿扫视着周围,直到没有看见一个人影,这才将话说完。

“很好,你一个人留下投掷炸弹,其他人都快速离开,我就在岛外的轮船上等你们,记住,投掷炸弹以后迅速来到船上,南非人,不可放过。”慕修冷眼盯着不远处的一艘轮船正在运行,嘴角处泛着冷笑,冷眸中全都是一片凉意。

他其实早已经来到了西岛,只是这群南非人真是够迟钝的。

根本不知道他慕修来了,他在搜查了一片岛屿之后,没有发现跟果果有关的消息,也未能看见跟踪器的消息,这才知道,果果根本就不在这里,而且秋天到了,果果叫上的脚链换成了手链带,此刻她地理位置显示的正是在东方栖的东方家族中,当时他在东方家族未能发现慕果果的下落原来是因为东方栖的家族中有一切扰乱网络在覆盖。

这才将他们军用的这跟踪器给磨灭了痕迹。

直到他抵达了西岛,才发现这个事实,当下慕修就觉得自己有够挫败的。

可就是正是因为这样,他才开始安排眼前的这一切一系列事情。

整个西岛其实还有一个人,他见到了,焦阳。

别说是躺着睡觉的焦阳,就算是清醒着且站着的焦阳,也未必会发现慕修已经来过这一片岛屿。

凭她那点儿实力,还不足以发现慕修的痕迹,如果她能发现的话,她早已经是龙组的最新领袖了不是?哪里还会是个龙组的小小成员?

从口袋里掏出了一盒烟,慕修叼了一根在嘴上,偏头点燃,海边的风很大很大,他点了好几次才点上火,在这样的大风面前,就算是再好的打火机,火速也会被吹倒。

看似安静的慕修,其实着急死了。

现在再赶回京都,又要好几个小时的时间,到时候果果会怎么样,他都不知道,也罢,先解决眼前的情况才是王道。十分钟后,一个个黑衣人再次登船,就在最后一个黑衣人登船的那一瞬间,西岛一片轰然声响起来,震彻了整个海面,也仅仅只是几秒钟的时间,顿时整个西岛都成为了一片火海。

慕修远远的望着西岛,唇角冷笑。

而正准备逃亡的一众南非人在看见西岛整个儿燃烧起来一定的火势之时,心头一紧。

刚才那群黑衣人来得很快,他们根本都没有见过这群黑衣人,可是这一会儿的时间,也不足以让他们买下如此强劲力道的炸弹吧?就是这几分钟思索的时间,为首的南非人一下就想通了。

“***,我们都被东方栖给耍了。”

“是的大哥,他竟然把我们也给设计了进去。”

“啊,我知道了,如果我们没能杀掉慕修,但是只要开枪就会走火,从而整个西岛都会被炸毁,我们也将在里面死无全尸。”说到这里,大家都明白是怎么回事儿了,片刻间,所有人心底的恨意又一次的燃烧了起来,却不是对着慕修了,而是东方栖。

只是他们不知道的是,更加可怜的,大有人在,那个人不是别人,就是跟随着他们一同前往西岛的焦阳。

此刻一大片火海中,焦阳的反应可谓是慢啊。

整个人蓦然间被石头砸中,顿时间头破血流的焦阳睁大了眼,心底的震惊与害怕交织在一起,无以加复,恐惧瞬间攫住了她所有的心思,颤抖着手掏出了电话,她拨打给东方栖,却不曾听见有人接听,看着火势越来越大的整个岛屿,她被困在这个休息室中无法出去,眼看着火苗就要烧到她了。

她这才霍然间明白,原来,一切都是东方栖的计谋,而从开始到现在,她焦阳一直都不过只是人家手中的一个棋子罢了?

想到这里,焦阳的心头就有千万只蚂蚁在啃噬,熊熊烈火燃烧着,不断爆破的炸弹声传来,地面震动的要命,她手中的手机还未来得及握紧就直接滑落。

她眼眶一红,两行清泪落了下来,她焦阳,到底是怎么走到今天这一步的?

从最初开始的那么好条件的一个女人,走到如今山穷水尽,死亡前夕?

她不甘心,惊惧的叫声,在这一片片爆炸声中比起来,根本就是太没有存在感了!

直到死的那一刻,焦阳才明白,可惜,一切都已经晚了。

——

“回来了?”慕修看着为首的黑衣人,点点头,表示了他对他们行动的满意,“这一次的行动你们做的很好,回去以后必然会有勋章赠送,接下来我们前去截住刚才那群南非人。”

说到这里的慕修才猛地想起来,现在从陆地回去京都是要很长时间,可是从水路却不一样了,西岛虽然是自治区,但是从这条大海过去,离京都恐怕会更近。

“是,首长。”话落,黑衣人已经进入了轮船控制室中。

这一艘船在大海中漂泊的同时,另一艘船,也在拼了命的进行着逃亡。

这群南非人现在是恐惧与恨意一块儿迸发了。

“追上他们。”慕修倚着栅栏,淡声命令道,掏出手机就准备给正在京都的一群人报个到,顺便将在西岛的一系列事情告诉他们,但是令他奇怪的是,在这一代竟然没了信号?

顿时间就有些气躁的慕修狠狠的爆了句粗口:“妈的!”

这算是怎么回事儿?

这要是无法跟京都那边取得联系,让那边的人担心自己怎么办?

想到这里,他看向前方那艘船的目光更加的冷睿了。

“直接杀过去。”

这五个字一落下,开船的军人就连开动船只的神色也更加认真了,而船速明显的增强了起来,带着夜视镜的众人,比起南非那群人轻松多了。

整个西岛,这一夜,即将染血。

只因为他们惹怒了不该招惹的人。

尤其是,慕修此刻还联系不上京都!

空气中淡淡的散发着一丝腥味儿,慕修这艘船上的人却并未受伤,那显然是那艘船上有人受伤了?慕修闭上了眼,闻了闻味道,是风中传来的,确定是前方那艘船中的人受伤以后,他眼底划过一道嗤笑,一群蛮夷还想在他们大华夏横着走?做梦!

华夏可不是这么好欺负的!

在心底暗自想着的慕修,快速的戴上了一副墨镜,直接来到了船只的外边儿栅栏前,手里一把狙击枪拿稳了!

“等会儿靠近他们船只的时候,我们只要慢速行驶便可,我一个个解决就行了,解决完了他们,我们再快速的行驶!”慕修的命令一下达,几乎是整艘船的人都迅速摆了个军姿,敬了个礼,今天,这个京都前来的男人,让他们见识了真正的特种兵。

对于慕修的命令,大家都是绝对的服从!

就在慕修的船只终于靠近那艘南非人操纵着的船只之时,慕修的眼底凝聚了一阵阵的风暴,像是席卷着整个海面上的浪潮,只一眼,就让那南非的为首之人感觉到背脊凉透了,冷汗淋漓。

“什么人?”他们用这生嫩的华语说这话,但是慕修却是勾勾唇,将墨镜摘了下来,顿时间那边的南非人都一脸惊恐的看向这艘船上的黑衣人。

一个个的看向慕修的眼神中,都有着深深的恐惧。

“怎么,这幅样子,我又不会吃了你们,刚才不是还要对付我吗?怎么跑的比谁都快?”慕修根本就不想跟他们多说什么废话,拿起手中的狙击枪就是瞄准,扣下扳机,强烈的枪声传来‘砰’的一声,只见那南非为首之人身边的男人应声倒下,鲜血染红了整艘船。

“你要干什么?你不要轻举妄动,现在可是在海面上,我要是打破你们的油箱,你们可就都活不了了。”为首之人有些颤抖的看着身侧已经不再动弹的兄弟,眼底闪过一道悲伤与恨意。

“呵呵,我要干什么这还用问么?我以为我已经用行动证明了呢。”语毕,慕修又是一枪过去,直接将那为首之人身侧的另外一个人也给毙了,大家看见这情况都是往这个为首之人的身旁躲去,生怕下一个人就是自己,对于对面的那个俊美男人,他们有一种出自于灵魂的害怕,虽然上一次在南非的时候,有东方栖的存在,但是这几个南非人还是难免被慕修身上那股气势给震慑。

“你!”

南非为首之人又是一声,但是这一次,慕修没有给他继续说话的机会,直接毙了他。

“老大,求您,求您不要杀我们,我们也是受到了东方栖的指使才会前来华夏,想要对付您的,您也知道我们一直是被东方栖所控制的,求您放过我们吧,对了,我们现在要去找东方栖报仇,您跟他不是也有仇吗?我们现在就去给您打头阵。”

男人跪地求饶,一脸惊恐,快要哭出声来。

看着这样的他们,慕修顿觉无趣,把手中的狙击枪往身侧的手下手里一丢:“交给你了。”说话间,他伸出双手利落的捋了捋自己的西装和衬衫,转身就进入了整艘船的控制室中。

倒不是慕修不害怕他们会打破油箱,而是他们说这句话的时候,首先要想到,他们是不是真有这个能力,可以打破这里的油箱呢?这是军用船只,是这群庸俗之人可以打破的?笑话!

慕修冷沉的坐在驾驶室中,双眼看着前方一望无际的海面,心跳却是越发强烈,他有一种预感,如果今晚他不赶回去,他的果果将要承受前所未有的危险……。

越是想到这里,他的心就越发往下沉。

东方栖,焦家,苏家,他一个都不会再放过,灭门什么的,可不只是古代的专利。

是不是这两年来,他太仁慈了?才会让这些人都想要在他的地盘作乱?可想而知,有了慕果果的慕修,已经善良了多少,可爱了多少,可是这群恶棍,却是愣生生的要把他再次逼回原形?

以前他总顾忌慕果果,可是现在,他不再会顾忌果果了,因为,果果如果出事,就算是让所有人都陪葬,他也觉得不够。

血洗什么的,算轻了吧?

就在他思索的短短几秒钟内,外头已经传来了不少求饶声以及枪声,一个军人走进驾驶室,看了一眼正在沉思的慕修,当对上慕修冷眼撇过来的目光,心凉了凉,这才开口低声的询问道:“首长,是不是?”

“一个不留!”不等他的话说完,慕修已经先开口了,语气是一贯的平稳冷静。

可见杀几个人对他慕修来说,其实真的不算什么。

有了慕果果以后,他似乎不太喜好杀戮,大约是因为身上时常会染上她的味道,所以他不大钟爱在她的味道上强制性的加上血腥的味道,毕竟,她也算是他手心里的宝贝了。

只是慕修没有想到,这群人,就跟养不熟的白眼狼似的,越是给他们自由,他们越是猖狂,非要死到临头,才算知错。

但这一次,他不再给任何人机会。

东方栖,焦老爷子,苏菲,他们几个,谁也逃不掉!

在心底这般决定下来的慕修,眼神中带着几分渗人之色。

整艘船在最后一声枪声落下之后,再没了任何人开口说话的动静,大家都知道眼前的首长是个狠角色,曾经两年前,慕修就在H市内待过,只是那时候他的身份未能让任何人知道罢了,可是在知道了他的身份之后,所有人更加害怕了。

以前直以为慕修在H市内可以横着走,是背后有着强硬后台,此刻他们才算是清醒过来,还算明白的不晚,慕修的确是有后台,可这后台不是他自己又是谁?

所以这一刻,众人只暗自庆幸着自己曾经并未招惹过这个男人……。

——

慕家。

“既然大家都商量了,我们现在就原地不动了,毕竟现在老大也没有给我们任何消息,就连东方栖都没能给我们消息,可见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不是?”路遥等人的确商量好了对策,但是时间已经过去这么久了,目前他们真不知道该怎么做好。

因为按照时间来算的话,慕修的死活都是这短短几个小时的事情,可惜的是,到现在他们都联系不上慕修,打电话就说不在服务区,可是这样,却是好的消息。

“我们按兵不动的话,东方栖那边呢?我们还是再等等吧,云峥来了以后我们就可以定夺了。”薄之筹忽然开口,他不喜欢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感觉,他喜欢掌控所有的感觉,也许是因为这段时间跟慕修在一起待得时间长了,所以他连心性都变得有些狠辣了起来。

跟慕修无二。

都是一样的心狠手辣,与深沉。

“嗯,还有几分钟云峥应该就可以到达了,到时候我们是要安排什么还是做什么,都等他回来再说,至少我们也要把三嫂救出来啊。”盛凯歌说道云峥就要回来有些欣喜,但是却又带着几分担心。

这短短一天,竟然发生了这么多事情,闭着眼,都会觉得这一幕幕就是电影。

但是,事情却是这样发生了,没有任何的征兆发生在他们的眼前。

半个小时以后。

刚刚抵达京都的云峥直接马不停蹄的来到了慕家。

而此刻所有人都在慕家等待着云峥,却将慕修之前交代过的事情给忘记了,薄之筹倒是还不错,直接安排了龙组的人前往整个京都的政府开始对付每一个需要双规的名单,但是付希之去而不一样,他得知慕修独身前往西岛之后,便将樊少华丢在了一边儿。

此时此刻,他们这边儿在着急着云峥迅速回来的事情,以及慕修的事情,而另外一边的苏菲,却是正在前往刑警大队的路上。

驱车在京都的街头游荡,苏菲的脑海中一直在思索着一个问题,那就是到底要如何才能让刑警大队的人将樊少华放出来。

之前樊少华上庭审判是因为有了秦霞的作证,所以才会进行的那么顺利,这一次,是不是解铃还须系铃人呢?想到这里的苏菲,有了一个想法,这一次若是她跟秦霞联系的话,会是什么样的结局呢?是不是一切都会变化呢?还有东方栖那边的一切是否顺利,这样成为了苏菲现在的一个心结,此刻的苏菲就是有种前有狼后有虎的感觉。

若是这边东方栖未能完成一切,那么慕修必然会找她算账,到时候她就算是再有办法,也成了浮云。

而东方栖这边,却是跟她合作过的,如果这一次的计划会失败的话,东方栖又是否会怪罪她呢?想到这一切,她就有些烦躁了起来,开车的速度也变得很慢很慢,几乎是整个人在街头开了几个小时的车,却没能找到一个方向感,这样迷茫的感觉,直接令她将车子停在了道路的一旁,而她在交过停车费之后就一直坐在车厢中。

清冷的街头,无数逛街的人群三五成群的行走于步行道上,车道上偶尔划过一辆辆车子,却都是极速行驶而过,她迷茫的睁大了眼看着路过自己身旁的一辆有一辆车子,就这样,一坐就是半个小时。

直到她放在副驾驶位上的电话响起来,她才蓦然间醒了过来,是啊,她现在是在做什么?就算没有办法将樊少华从刑警大队弄出来,不是还有一些事情需要她去做吗?

她这样消极下去也不会有办法的不是?

苏菲顿时拿起了副驾驶位上的电话,看了一眼,这一看,差点儿吓尿了,竟然是自己的表哥打过来的电话。

“表哥。”接起电话她就直接开口,不敢有丝毫的怠慢,爷爷刚刚去世,现在她本该是在家中守着的,却在街头晃荡不说,还是漫无目的的游走,这对于她表哥那样严格的人来说,简直就是在浪费时间浪费生命的事情。

“你在哪里?都大半夜了,你怎么还在外边儿?你难道不知道现在我们苏家出事儿了吗?你怎么还有心思出去玩?”苏菲的表哥根本不清楚这边苏菲的情况,但是在听见苏菲有些弱弱的语气之后,心底自以为她是在外边儿玩,这才开口教训。

而苏菲听着自己表哥那一板一眼的语气,微微的叹息了一口气,直接认错:“我错了,表哥,我现在就回来。”说完,她直接挂断了表哥的电话,既然表哥会知道她不在苏家,那就一定是他在苏家,不然的话,他又怎么会知道她不在?

开着车直接回到苏家的苏菲有些垂头丧气,整个人陷入了一种哀伤之中,现在慕修都要出事儿了,大家都很忙碌,爷爷也去世了,难道她就没有任何办法将樊少华带出来了吗?

“苏菲,你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有什么事情跟表哥说说。”苏菲的表哥身在国安局这么长的时间,看人的眼力,那是一等一的好,跟慕修相比之下,他虽然不如慕修,可是既然能够稳坐现在的位置,就是有着一定的过人之处的。

“表哥,我跟你说,你不要骂我。”说着,苏菲眼神儿中带着几分祈求,跟这个表哥比较亲近的苏菲,什么话语都敢跟他说,年幼的时候,这个表哥就经常护着她,到现在,也还是一如既往。

“好,你说说看。”

苏老爷子的去世也弄得他心力交瘁。

此刻看见自己的表妹郁郁寡欢的样子,他自然是不好受的。

“表哥,我想把樊少华从刑警大队救出来。”她如实说道。

但是听着她口中话的表哥却是吓了一大跳,伸出手就往她脑袋上摸去:“你没发烧啊,你这是怎么了?他是你想弄出来就弄出来的吗?你要是有这个本事的话,现在我们苏家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子了。”

“不是的,表哥,我是真的想把他救出来,现在是最佳时机,要知道慕修出事儿了,大家都很忙的,付希之根本就没有时间应付刑警大队的事情。”苏菲一个着急跺着脚就把事实给说了出来,眼中全都是认真的神色。

她的话语中带着几分强调的语气,而她表哥则是在听见她话语之后,瞬间有些紧张的看着她。

“话可不能乱说,这些话在我们苏家说说就好,不要在外面说,你这是怎么了,慕修又怎么出事了,你是不是知道一些什么,要是知道的话,就跟表哥说说。”苏菲的表哥在国安局中时间较长,对于外界的一切消息可以说是十分灵通的了,现在苏菲的口中竟然说出了他所不知道的事情,这让他如何不惊讶?

“我告诉你这些事情,你可不能告诉我妈,我不想让她担心,还有就是你也要为我保密。”说着苏菲就低下头去,酝酿着要怎么开口告诉自己的表哥,是自己亲手将慕果果送到东方栖的手中的。

组织语言的同时,她表哥也在疑惑的盯着她看,这个表妹,真的还是当年那个有胸无脑的表妹吗?感觉这一次她从国外回来以后,变了许多,世故了不说,还似乎十分心思缜密?而且就连说话,也不像是从前一样,什么事情都会直接说出来,直接去做,反倒是学会了跟家人商量。

他却不知道,苏菲在国外,到底是过着什么样的生活。

他更加不会知道,从前就是因为她太过于强势才会导致这后来她在美国苦逼的人生。

“我跟东方家族的少主合作,将慕果果被绑了,但是慕修并不知道是我做的,而且现在慕修已经被东方栖带走了,是死是活我现在还不知道,等会儿准备打个电话过去问问,至少我知道东方栖的手中有着足以与慕修对抗的实力。”苏菲娓娓道来的事情,却是令她表哥的眉头紧蹙。

“你竟然帮助东方少主一起对付慕修?你……。”

苏菲蓦然惊讶的抬起头,看着自己表哥忽然间的变化,只见灯光下他的脸色变得铁青,就连眼神,都阴沉了许多,对付慕修,对付慕修,这几个字说起来是多么可笑的事情她到底知道不知道?在这个京都中,想要对付慕修的人多了去了,为什么慕修却还是一点事情都没有,这一点苏菲从来都不懂。

那是因为他太强了。

“这件事情你不要再管了,还有将慕果果送入东方栖手中的事情你就忘记吧,就当做你从来没有做过这一件事情,记住,以后不管是谁问起这件事情,你都要说你也并不知道东方少主会在那个时候派人将她带走。”苏菲的哥哥现在一心想要为她将这些过错掩盖,却殊不知,这件事情早已经传入了慕修的耳中。

“为什么啊表哥。”苏菲不服气的叫道。

苏菲的表哥瞬间扬起手,狠狠的拍了拍她的肩头,脸上有些怒气闪现:“爷爷已经去世了,你还不懂吗?你还在冥顽不灵吗?你为什么永远长不大,要不是因为你,爷爷会去世吗?他这些年来根本就没有为谁愁过,可就是你带着樊少华进入我们苏家开始,我们苏家的厄运就真正的降临了,我希望你早点清醒过来苏菲,这两天你不要出门了,樊少华什么的,你想都不要想了。”

苏菲的表哥脸色蓦然间冷了下来,看向她的眼神中带着几分怜悯,现在自己的表妹都还不知道,自己惹上了怎么样狠辣的人物。

他能够为她做的事情,也只有这些了。

看着一脸吃惊与不信的苏菲,他摇摇头,将她推入了房间中,在门外将她房间的们,反锁了起来。

“去给我拿一把锁过来。”对着一旁不远处的佣人开口,苏菲的表哥站在门前,盯着这扇门,心底暗自想着要如何来拯救苏菲。

佣人接到命令转身就去拿锁了,这个房间的外边儿还可以加上一道枷锁,而苏菲的表哥,也确实这么做了。

但是,一个人做错了事情,不再出去招惹别人就可以躲过一劫了么?呵呵,如果人生真是这样的话,那么世界上就没有复仇这一个词了。

……。此时与苏菲一眼焦心的人,是方正。

东方栖一晚上都在楼上发脾气,到现在都没有恢复过来,整个东方家族中安静的只能听见他摔东西的声音,方正始终都站在他房间的门外,走廊的尽头,手机中的电话就差没有打穿,可是直到现在凌晨时分了,都未能接到那头接电话的声音。

可见这一次的任务,或许是失败了?想到这个可能,方正的心都是抖动的。

挂断了电话,他不再一而再再而三的给对方拨打电话,反倒是来到了东方栖的门前。

“咚咚咚。”他敲了敲门,里边儿很快传来砰的一声,一个东西直接砸在了门板上,应声传到了外边儿的是一个滚字。

“谁也不要靠近我这里,让我一个人静一静。”东方栖略带凶残的声音响起来,方正却并没有放弃进入,而是继续敲门,这一次,他直接将要上报的事情给说了出来。

“少主,现在都无法联系南非那边的人,还有就是西岛那边一点反应都没有,现在;来看,情况可能并不是很乐观,有两种可能,一种就是得手了,慕修已经死了,还有一种,或许是……他没有死。”

方正的声音不低,里边儿的东方栖即便砸着东西,也一样可以听见他的话。

果然,就在方正的话语落下的那一瞬间,这扇门被打开了,可是对上的却是东方栖那双泛着猩红的眼睛,他凶狠的将方正的衣领扯了起来,狠狠的把他拉到了自己的眼前,一双眼中露出了杀意:“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我们的计划……可能失败了……”

方正低下头,不敢再看东方栖现在的眼神。

此时的东方栖,哪里是癫狂俩字可以形容的?整个人就跟一野兽似的,整个人就像是没有灵魂的躯壳似的。在听见这消息的那一刻,东方栖的身子晃荡了两下,脸上从最初的凶狠变成了不可置信的疯狂,他不信,他计划了两年的阴谋,竟然就这样在那个男人的手中化解了?难道说传言是真的?

无论在什么事情面前,慕修都可以迎刃而解?

他真的不相信,他笑的有些疯狂,笑声越来越大:“哈哈哈,我不信,我绝不相信他会没有事情,哈哈就算失败了,也是南非那群人没用,跟我东方栖绝对没有任何关系,方正,你说是不是,是不是南非那群人太没用了才会导致我精心策划的计划失败?”他双手紧紧的握住扶手,紧张的推动着轮椅就要往门外而去,动作着急又匆忙,整个人都呈现一种不安的状态。

看着他脸色越发的苍白,方正心有不忍。

“是。”低低的说了一声是之后,就紧跟在他的身后。

“慕修不是厉害吗?他不是能耐吗?那就让我看看他到底有多么厉害,别忘记我们的手中还有最后一张王牌。”说话间,东方栖推动着轮椅的动作越来越快,整个人根本控制不住轮椅的滑动,狠狠的撞上了二楼的栅栏。

强烈的冲击令轮椅的轮子迅速倒滑,就在这危机一刻,方正霍然睁大了那双一向冷静的双眸,冲上前去就要拉住他的轮椅,却不曾想轮椅在强烈倒退的情况下再次撞上了墙壁,从而又一次的被这一道冲击力给冲了回去,但是这一回,再也没有栅栏可以挡住他,而是楼梯……。

东方栖还在焦急中,根本都没能发现到底是怎么回事儿,身下的轮椅就像是忽然有了生命一般的猛地往后边儿倒退而去,他整个人狠狠的握紧了轮椅的扶手,但是整个轮椅还是不能幸免的从这楼梯上直接滑了下去。

背对着楼梯的东方栖,也看不见这恐惧的一刻,反倒是方正的脸上全都是惊恐。

“少主!”他大喊了一声,整个一楼瞬间有人出动,可是他们再快,能快得过东方栖身下的轮椅吗?他的双腿本就是毫无知觉的,这一次这样一来,恐怕就是真的不死也要半残废了。

砰的一声巨响之后,所有人都出动了,却还是没能接住掉落下来的东方栖,反倒是有几个人已经来到了他脚边。

摔倒在地的东方栖脑后勺狠狠的跟地面上的地板撞击在一起。

这惊险的一幕直接让方正惊吓出了一身的冷汗,这一刻,他忽然就有些庆幸,当年东方家族不是装的瓷板地面,而是地板。

东方栖整个人脑袋发晕,疼痛在下一秒钟席卷而来,侵蚀了他的感官,这一刻的他,是疯狂的,因为在承受过双腿残废这样巨大的打击之后,这点儿小事儿对他来说,根本也就不算什么了,心中有恨的东方栖,又岂会这么容易命丧黄泉?

他躺着的地方有鲜血流下来,就在所有人站在原地迅速打电话请求救援的时候,东方栖却开口了。

“都愣着干什么,我还没死呢?”伴随着他的喊声响起来,大家皆是一愣的望向他,他头底下的鲜花逐渐溢出来,鲜浓血红的鲜血这一刻在地面上绽开一朵朵妖娆的痕迹。

“少主,这……”他们都担心东方栖的身体里有什么骨折之类的情况。

所以才会想要打电话请求支援,找医生才是最佳的选择。

“都扶我起来,现在我们没有多少时间了,方正,你现在去将我名下所有的资产全部转账到南非的账号上,现在我们连夜前往南非,记住,买一辆直升飞机,我们直接过去。”说完,东方栖的眼神更加冷厉了,他现在的痛苦都不是白受的,他总有一天会让慕修全部还回来。

想到慕修竟然没有死,他的心口都是疼的,东方今已经为他的所作所为付出了代价,可是慕修却并不是这么好对付的,东方栖之前也想过慕修会相安无事,可是却不曾想,事情竟然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快发生。

他是多么的希望慕修就此死去?这样他东方栖以后在京都还不是呼风唤雨?

可是如今,他没有了南非那群手下,东方家族的人又不可以拿来复仇,现在的他也算是一无所有了。

但是只要想起来慕修竟然没有任何事情,他就忍不住的怒。

“你们,带我去二楼。”

东方栖冷冷的看了一眼自己所在的位置,这是一个地下室楼梯,平时根本不会往这边来,只是刚才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才会被墙壁冲击的往这个地下室的楼梯摔下来。

“明天叫人来将这个路口封住。”

这个地下室基本上是没有任何用处的,说实在话,他很少来到这边的地下室,更加很少用这个地下室,东方家族的产业还是挺大的,除了东方今这些年贡献的一些金钱以外,他们在国外的生意也足以让他这一辈子吃喝不愁了。

但是东方栖想要的,根本不是金钱。

他这一生,最想要的名誉,是再也要不到了。

听着东方栖的命令,几个下手直接暗自点头,不敢开口多说一句话。

现在整个东方家族都陷入了一片阴云中,慕果果却是乐在其中,她虽然在二楼,但是刚才发生了这么大的动静,就算是聋子,恐怕都会发觉到这一栋房子中的不同之处。

被绑住手脚的她,现在还没能想起来怎么逃离这里。

但就在她的思绪即将被开通的时候,二楼的脚步声,却越来越多,她心底直呼完了,同时暗自警惕了起来,不管怎么样,见招拆招吧,躲不掉的一切,尽管放马过来。

在心底给自己下达了这个命令以后,慕果果再也不想看向门外了。

耳边传来的脚步声有些纷杂,还有轮椅的声音,由此可以判断出来,所来的,不止是一两个人,而是很多人,他这是准备做什么?现在的慕果果在听见这个脚步声的时候,其实是有些忐忑的。

按照东方栖的性格来说,若是慕修出事儿了,他应该是会开心的大叫三声的,可是到现在整个东方家族都沉入了一种阴沉的气氛里,可见东方栖的计划一定是失败了,比起薄之筹他们几人,她比谁都更加要相信她的男人。

这一生,她会这么无能,就是因为慕修太强了,这个男人为她保驾护航,根本不需要她有任何本事,因为在那个男人的身边,她什么本事都无法施展,可是这一次,她希望自己不再成为他的累赘。

“慕果果。”东方栖头上还在流着血,一手拿着白色纱布按着头部,一脸阴狠的叫了一声她的名字,看着她逐渐抬起头看来的眼神,嘴角处勾起了冷笑:“你现在一定很得意吧?不过你也别得意的太早,虽然慕修没有任何事情,可是却不代表你会没有事情,我已经决定改变主意了,现在,我要带着你继续前往南非。”

在南非生活了时间较长的东方栖,脑海中第一个想起来的地点就是南非,这一次前往南非不是逃亡,而是为了下一次的计划,做好更好的准备罢了。

“是吗?”慕果果淡淡的看了一眼他身后的无数人,嘴角处挂着淡淡的笑意,眼中也是一样漠然无波,只是她的内心,却是有着极大的喜悦的,只是现在她不敢表现出来,她担心这个男人以疯狂就直接把她给爆头了,好汉不吃眼前亏,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她相信东方栖还需要她,所以根本不会杀她。

“啧啧啧,瞧你,装的一副很冷静的样子给谁看?”东方栖看见她那张没有多少表情的脸庞就暗恨,是的,他恨,恨她总是对着自己的时候一副没有所谓的样子,想当初他看上的,不正是这个女人平淡无波的表情吗?

但是在现在的东方栖看来,她平淡无波的表情简直就是一种对他赤裸裸的鄙视。

“不好意思,我没有装,我本来就很冷静。”慕果果没有说的是,从开始她就一直相信,相信慕修,相信他,因为,他一直都是她的天。

“哼,现在慕修没有事情你当然会这么说,不过等会儿慕修是不是还会没有事情,我就不能保证了哦,现在我要带你去南非呢,你猜猜看,他会不会为了你又一个人再次来到南非一次呢?”

东方栖忽然就笑了,笑的很得意,头顶上带着血迹,可是偏生的他要笑的温柔的样子,这样的东方栖给人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就连站在他身侧的一众人都感受到了一股寒凉,那种从脚底下传来直到背脊处的寒凉,令他们不敢大口喘息。

“呵呵,你还说我嘴硬,我看你才是嘴硬吧?你看看你现在这幅样子,哪里还有一个隐世家族少主的孤傲?还有,你又要故技重施了?真是有意思啊,你怎么不带我去别国?非要带我去南非?你以为你对南非熟悉就可以把他掌控?对不对,是不是被我猜中了,呵呵,东方栖,其实慕修他从来就没有把你当成过对手。”

因为,你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

这是慕果果没有说完的话语。

但是她的话,还是引起了东方栖的注意,他一脸阴冷的盯着她,“说啊,继续说啊,现在让你说个够,等会儿你恐怕就没有精力再这么说下去了。”说着,东方栖的嘴角露出了一丝冷意,他其实可以强了她,也可以对她做无数事情,可是一个半残疾的男人,如何会提得起来欲望?别人都可以各种姿势换着来,只有他,只能坐在轮椅上,还是一动不动的,他就再无任何兴致。

“是你自己,一直把慕修当成是你的假想敌,才会导致现在这样的后果,本来慕修就没有打算过要对付你,其实一直都是你自己在没事儿找事儿不是吗?你想想看,慕修他怎么会需要对付你呢?你的身上到底有着什么样的东西,值得他来对付你,东方栖,束手就擒吧,该放开的时候还是要放开的,因为只有这样,你才能过得逍遥自在,否则的话,你永远都是被自己困在自己思想中的可怜虫。”

不得不说,慕果果这些话,令东方栖动摇了。

可就在这个时候,方正却匆忙的赶了过来。急匆匆赶过来的方正,并不知道此刻慕果果在跟东方栖说着一些什么,反倒是一边走来一边儿抬手看向自己的手腕上的时间。“少主,已经是凌晨一点多了,直升机已经准备好了,只要我们现在出发,直升机会在郊外等我们。”

方正的话,直接让东方栖打消了心底的念头,同时,他还警惕的看了一眼慕果果,第一次,他发现慕果果的话语中竟然带着蛊惑人心的能力,这样不好,他最好是少跟她接触,现在她说话的同时,竟然可以打动他的心,这样的情况不该发生。

在东方栖看来,求饶什么的,都是不可能的事情了,加上现在他跟慕修之间的过节已经深得不能再深了,所以他根本不可能跟慕修握手言和,别说是慕修不会同意,相信眼前这个被他绑着受罪的女人也是不会同意的。

“嗯,将她带上,这一次我们出门,就别带那么多人了,就你我,她,我们三个人一起出发。”说完,东方栖自顾自的推动着轮椅往前走去,而听见这些话的慕果果,却是心惊的不能再心惊,看样子,东方栖是准备再次回到南非了?这在华夏慕修或许可以轻而易举的找到东方栖,但是在南非……

想到去了南非,她跟慕修之间就会越来越远,慕果果的心就不可遏制的变得很冷很冷……。这一生,难道她跟慕修,就真的没有缘分了吗?还是说这个世界上的人都见不得她跟慕修在一起?这一切,又是为什么?

不能理解这一切的慕果果,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被东方栖带离了这栋房子。

而就在他们离开的半个小时之后,云峥带领着薄之筹等人却再次的来到了东方栖的别墅中。

可是这一次,却是人去楼空。

看着空空如也的东方家族,云峥心底狠狠的一震。

“不好了,他肯定是卷铺盖走人了,我们现在去哪里找他?不行,我得想想,他最可能会去的地方,南非,对,就是南非,上一次慕果果跟慕修就是在南非出事儿的,现在东方栖肯定还是选择前往南非,毕竟那里是别国,慕修想要找到他或许并不容易,而且我们就算是想要在南非开火,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这样,我们还是先不要去南非了,我现在给金三角的手下打电话,安排他们行动。”

云峥阴柔的脸庞在灯光下越发的凌厉起来,菱角分明又俊美的脸庞此刻散发着一种前所未有的魅力,盛凯歌站在他身侧愣愣的听着他自言自语的这些话,再看看他已经掏出手机开始打电话的动作,心底又是欣赏又是感动的。

说不上什么感觉,薄之筹跟付希之心底都有一种挫败感,这一次,他们竟然来晚了一步,害的慕果果又一次的被东方栖带走。

石色跟丁芷在慕家等待他们的消息,也是一样的不安,在这段时间中,若是慕老爷子和君青染打电话过来的话,石色都不知道要怎么跟她们解释了。

慕修出事儿的事情肯定是不能告诉慕老爷子的,他年纪大了,必然承受不住了,君青染就更别说了,在H市内的君青染本来就很忙,本以为女儿跟慕修在一起是会过的幸福快乐的,却根本就不知道,电话里的慕果果从来都是报喜不报忧,并且对于京都这一段时间所发生的一系列事情,君青染都是一无所知的。

可是有一点,石色还是失算了,那就是君青染就在H市,而且她还是H市的市长,又怎么会不知道西岛发生的一系列事情呢?事实上,就在西岛爆炸的那一瞬间,整个H市内都听见了动静,并且有些地域还可以直接看见西岛那边火光冲天的一幕,因此,迅速就有人报警了,身为H市内一把手的君青染,此刻更是跟随着一系列特警一同前往西岛。

但是这些,石色是不可能知道的了。

云峥这边在跟金三角的手下联系上之后,便快速下令,让他们前往西岛,选择一切尽可能快速的交通工具过去,在所有关口处拦截东方栖。

“处理好了?”薄之筹看了一眼挂断电话的云峥,暗自感叹,老大的身边,每一个人似乎都不是很简单的人物,云峥的名字,他这么多年来听了不知道多少次,却从来都没有想过,云峥这样国际大毒枭,有一天会跟他们这样身为为国家办事的人站在一起,并且还并肩作战。

他更加想象不到,当初金三角与华夏谈定了年限不再贩卖走私的合约,正是慕修一手办成的。

当初听说了这些事情是一回事,现在清楚的认识到又是另外一回事,从前他就一直把这件事情的幕后人当成是传奇人物,到头来才知道,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自己的老大慕修。

这一得知,却是让薄之筹更加的敬佩慕修了,对于他的敬重也是越发的浓重起来,所以此刻没能办好事情,他有些失落。

“大家都不必难过,我知道现在我们来晚了一步是疏忽,但是目前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找到慕果果,现在都不必伤神,我的手下相信很快就会抵达南非的,到时候南非的情况还不是会掌控在我们的手中?现在大家一起回去休息,身体是本钱,不然的话,真正大事儿发生的时候,我们却没有精神,岂不是输定了?”

云峥冷静的分析着当下的情况,在他看来,东方栖是不会伤害慕果果的,因为她已经成为了东方栖手中的最后一张王牌。

“说起来也是,东方栖再怎么冲动,也不可能伤害三嫂。”付希之感慨的说道,眼中浓重的红血丝证明了他此刻的精神并不佳。

“有机会的话,一定要让东方栖挫骨扬灰,施夜朝的命就是这样被他白白拿走的,我们心底怎么也是不会甘心的。”说话的人正是路遥,他清楚的知道施夜朝跟慕修之间的一系列恩怨,在后期施夜朝竟然可以跟慕修化干戈为玉帛,这是路遥最为欣赏也是最为臣服的一点。

说起来,从开始到现在,施夜朝跟慕修之间的关系,就像是一场不可能扯平的平行线,他们俩人都是人中之龙,各据一方,可是谁也不会想到,这俩人竟然可以那么和平的相处那么长的时间,并且还携手共进的那么有默契。

说起施夜朝的名字,空气瞬间的凝固。

这个名字,是每个人心底的一个硬伤。

“好了,我们现在赶紧回去,尽快跟慕修联系上才是真事儿,现在东方栖离开了,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不是么?”云峥忽然勾唇轻笑,眼底明晃晃的笑意,渲染了整个现场,让压抑的大家有了片刻的松懈。

是啊,东方栖的离开,就代表了三哥根本没有事情不是吗?

这对于盛凯歌和付希之,以及路遥和薄之筹来说,都是最好的消息才是。

但是没能保护好慕果果,却也是他们的难过之处。

“至少这么多坏事里边儿,我们有了一个好消息,一个比较稳定的肯定不就行了?慕果果不会有事情的,相信她。”薄之筹忽然开口,他抬起眼,眼底闪过几分精明,是的,当初如果不是慕果果要求要去那山崖之下,自己的爷爷又怎么可能会出现在京都,再次回到他的生活当中?说起来,慕果果就是他们薄家的贵人。

这样聪明的一个女人,又怎么可能会让自己死在东方栖的手中呢?

有了这个想法,几个人都是为之一振。

迅速开着车再次回到了慕家,慕家等待着的两个女人脸上皆是疲倦,可是更多的却是得知这一系列消息以后的悲喜交加。

丁芷和石色对望一眼,只能默默祈求苍天放过那个女孩——

泪奔中!

——

被锁在了苏家的苏菲,根本就不可能这么安定。

她想要救出樊少华的心理十分的严重,根本无法治疗了,她被锁在房中,也还在用着千万种方法想着要出去,最终,她还是找到了自己母亲的电话,给母亲拨打了这个电话。

苏母早已经知道苏菲被抓回来并且锁上的事情,她更加知道女儿是因为想要前去救樊少华才会被自己的外甥所关起来的。

当她得知这一切事情的时候,心底也在暗自难过,自己的女儿从美国回来一趟明显变了许多,可是为什么现在又会想要去找樊少华呢?难道说她对他还有情?就在苏母脑海中浮现这个想法的时候,她自己都被吓了一跳,紧接着电话尖锐的铃声就突然之间响了起来。

看了一眼屏幕上显示的名字,她清楚的知道自己的女儿给自己打这一通电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没有接电话的苏母,却根本不知道,正是因为她这一片刻的松懈,导致了苏菲的自作自受。

电话一直显示忙音,苏菲最终还是放弃了给自己母亲打电话求救的办法,反倒是想起了焦阳这个女人。

她还好吗?她在这一次的任务中占据了什么样的分量苏菲不知道,但是焦阳曾经说过,她现在就在东方栖的名下,帮助东方栖做事情,看来,这一次还是要跟焦家联系一次了。

苏母不接电话的后果就是苏菲直接给焦家打电话。

而这段时间都没有焦阳消息的焦家,也一样是陷入了一种水深火热中。

“爸,还是没有焦阳的消息吗?实在不行我们就去东方家族找人吧。”说话的正是焦玉堂,自从焦家的股份被慕果果收购了以后,他们现在等于是在家中坐等山空。

一生没有任何经商头脑的焦玉堂这个时候也是一样的没有脑子,会说出这样的话来,显然就是没有经过深思熟虑的。

“找什么找,你闺女她自己说了,她没有找我们的时候,我们不要去找她,她这是不想牵连我们,你还不懂吗?”焦老爷子此刻也才恍然间觉悟过来,从孙女前往美国的那一刻开始,他就应该清楚的明白,自己的女儿这一时半会是不可能从那深深的泥潭中走出来了。

一个人内心的恨意,可以让她变得疯狂,焦阳现在就是这样的一个状态。

可是焦老爷子却没能拉住她,反倒是让她陷入了这一沼泽中,再也拉不出来。

“你是谁?”电话响起来,焦老爷子第一时间接起电话,本以为会是孙女打回来的,可惜却是一个陌生的女声,这几天他一直都守在家中,就是在等自己的孙女给自己来电话,毕竟他对焦阳的事情还是很上心的,就一个孙女,他如何能不上心?

苏菲在电话中简单的将自己跟焦阳之间的关系介绍了一番之后,并且旁敲侧击的告诉了焦老爷子,焦阳现在就是在为东方栖做事情的事儿,便开始说自己的要求了。

“我是苏老爷子的孙女,我叫苏菲,爷爷您可能不知道,我爷爷他老人家已经去世了。”

这个消息刚从苏菲口中说出来的一瞬间,焦老爷子就石化了。

以前他还想过要找苏老爷子一起来对付慕修的,可是却不曾想今天却在他孙女的口中得知了这样一个消息。

“你打电话给我就是告诉我这个消息吗?已经收到了,明日我会前往苏家给苏老爷子吊唁的,但是你也要节哀顺便!”焦老爷子叹息一声,整个人都似乎没了力气一般,心头有一种慌乱的感觉,因为苏老爷子的死,太过于突然了,而且之前都没有听见半点儿风声,现在竟然才得知,他已经死去两天了?

“对了,你不是说你跟焦阳是朋友吗?你现在有焦阳的消息吗?她这段时间都没有跟家里联系,我很担心她,你如果看见她就告诉她一声好吗?”焦老爷子顿了顿,这才再次开口。

电话那头的苏菲,却是勾唇一笑,你可算是说起焦阳的事情了。

她想要焦老爷子帮助她,那就必须从焦阳入手,因为只有焦阳的事情能够令焦老爷子动容,也正是因为这样,焦老爷子才有可能会帮助她将樊少华从刑警大队弄出来。

跟苏老爷子一样,焦老爷子绝对有这个能力,苏菲深信不疑。

“焦阳她……”在心底酝酿了一番,苏菲才有些悲伤的开口:“焦阳她现在到底怎么样,我也不是很清楚,因为她从来都没有告诉过我她现在怎么样,并且她还告诉我,她要跟东方栖一起报仇,找慕修报仇,焦爷爷,我要告诉你一个消息,你不要着急,现在事情还没有消息过来我这里,所以我也并不是很清楚那边到底是什么状况。”

苏菲这些话一出,焦老爷子放在沙发扶手上的手都开始颤抖了起来!他怎么会不知道焦阳想要报仇的心理呢?他就是太了解自己的孙女了,才会让焦阳跟东方栖一起啊。

但是现在……听着耳边传来的苏菲的声音,他就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焦爷爷,焦阳她好像跟东方栖一起绑架了慕果果,然后对付慕修,在西岛,这件事情现在我都没有得到确切的消息,我给东方栖那边打过一次电话,但是东方栖似乎没有想要告诉我的意思。”

她说出这些话的同时,放在电话话筒便的嘴角也微微的勾起,这些话一旦说出去,焦老爷子一定会来帮她的。

焦家人之前就找过东方今合作,这是焦阳自己亲口告诉她的,显然焦老爷子也对慕家不满意,所以只有现在她苏菲跟焦老爷子站在统一战线,樊少华才会有重见天日的一天。

“什么?”焦老爷子顿时震惊了。

布满了皱纹的额头上,那双有些泛白的眉头狠狠的皱了起来,整张脸上都忽然之间变得苍白,焦阳竟然跟东方栖合作对付慕修?她怎么这么傻?他的孙女啊!

东方栖是什么人?她玩的过他吗?她肯定是被人当枪使了。

这一个想法很快就出现在焦老爷子的心头,他也完全相信,焦阳在东方栖的身边充其量就是一个棋子,那个男人,连自己的叔叔入狱,都可以眼睁睁看着的人,会是有情人吗?这样的人是最冷血的。

焦阳跟着他,还不就是一个下场么?

焦老爷子忽然就紧张起来:“苏小姐,你现在在哪里,我想跟你见一面。”

苏菲一听,顿时眉开眼笑,心底暗爽,我等的就是你这句话!

“我……我现在出不来,我哥哥把我锁在家中了,不过如果焦老爷子出面的话,我肯定是可以出来的。”说到这里,苏菲便与其通顺,再没有一丝的停顿。

焦老爷子本就是人精,哪里会听不出来她语气中的恳求?

“好,我现在就联系你母亲,今晚我们必须见一面,你要跟我说说焦阳的事情,这段时间她都没有跟我联系,我对她所作所为根本一点都不了解,所以现在我就会跟你母亲联系,你只需要等着我便可。”

挂断电话之后,焦老爷子就给苏菲的母亲打了个电话。

这一次,焦老爷子也没有拐弯抹角的说话,反倒是直接告诉了苏菲的母亲,他想要了解一些关于自己孙女的事情,这才让苏母心底松动了几分,焦老爷子也是个老一辈的人了,不可能会害她们苏家不是?再说苏老爷子在世的时候,虽说跟焦家谈不上关系顶好,但是至少,他们是站在同一战线的,这一点就足以让苏母相信他。

当得知焦家与苏家一样,是被慕果果收购了以后的苏母,已经当下就毫不犹豫的决定要给苏菲开门了。

他们都是受害者,在她看来,慕果果和慕修都是一样的可恶,一个对付焦家,把焦老爷子这样的老一辈人物愣是逼上了悬崖,也还将他们苏家逼成这样。

对于苏菲口中话语深信的苏母,早恨上慕修了。

苏老爷子的死,苏氏集团的股市,这一切都跟慕修他们有着牵扯。

“好的焦老,我在家中等你,现在就等你过来了,我等你过来以后再给我女儿开门。”

苏母挂断电话以后,看了一眼大厅外边儿众多的宾客,暗自从后门走到了苏老爷子这家路口的外边儿了,她决定在这里焦老,焦老的出现势必会引起一阵影响,她不希望苏家人看见她跟焦老爷子暗自交流的场景,这才会在这大冷天深更半夜的在路边上等待焦老。

因为焦阳事情着急的焦老爷子速度也够快,半个小时不到,就来到了苏家的小路口,看见苏菲的母亲站在路边的身影,快速的停下车。

“我们去哪里谈?”苏母看见焦老爷子走上前就问道。

“你带我去找苏菲,我有些事情还需要问问她。”说着焦老爷子就下了车,这一把年纪了,独自开车前来,他倒是一点都不害怕,反倒是一脸阴沉,此时此刻,他已经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了,焦阳还太嫩了,根本斗不过东方栖,更别提什么对付慕修了。

苏母说了一声好之后,就直接带着焦老爷子往后门走去,一边儿走还一边儿跟他解释道:“我父亲死亡的事情到现在都没有任何的消息,外界人根本都不知道,所以焦老爷子还请保密,另外我们接触,我不想让我们苏家人知道,所以才会带焦老爷子走后门,希望焦老爷子谅解我。”

苏母连带歉意的说这话,语气中全都是愧疚的味道,黑漆漆的胡同口,根本就看不见她的脸色,但是焦老爷子也能够感受到这个女人身上的谨慎,点点头,没有多说什么,俩人安静的一路从后门顺利的进入了苏家。

坐在房间中的苏菲,看着手机上时间一分一秒种的过去,暗暗倒计时。

外边儿的门锁声响起来的时候,她几乎是立刻站起身来。

门开了,她看见母亲带着焦老爷子走了进来,赶紧走上前:“焦爷爷您好,我是苏菲。”说话间,她先带上门,这才缓缓又一次的开口:“在我跟你说焦阳事情之前,能不能有个请求?”

她脸上焦急不是假的,在房间中的这几个小时,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了。

别小看几个小时,就如同之前东方栖的计划一般,慕修是死是活,不也只是几个小时的事情吗?

“说。”焦老爷子现在一心想要知道孙女的事情,这会儿也根本不问是什么要求,直接让苏菲开口就是,因为只要可以知道焦阳的一切,即便是再难的事情,他也会试着努力去帮助苏菲。

“那就是帮我救个人,他现在被付希之扣在刑警队,这应该算是非法押扣人。”苏菲说着,将樊少华的名字告诉了焦老爷子。

一听这个名字,焦老瞬间就有了印象。

也是慕修的敌人。

就冲着这一点,他也决定答应苏菲。

“你为什么一定要救他?我虽然可以出面找人把他弄出来,但是却难保他出来以后不会影响我们。”焦老爷子虽然清楚樊少华跟慕修之间的过节,却还是小心翼翼的开口询问道,一边说话一边紧盯着苏菲,眼神中有着几分探寻的意味儿。

“其实说出来也不怕你笑话,樊少华是我男友,我很喜欢他,而且他出来,也不可能会影响我们,即便会,那也是好的影响,他一定会帮助我们的,对付慕修,必须要算上他一个才是。”

苏菲笑了笑,有些腼腆的说着,说到后边儿这些狠话的时候,却是一脸坚定。

看见她这个样子,焦老爷子也算是了解到了一些,樊少华当初就是慕修亲手送进去的,难怪苏菲跟樊少华会这么恨慕修,人家都说,宁拆一座庙,不拆一段姻,慕修这等于是硬生生的分开了这俩人啊。

念及这里,焦老爷子心底的阴狠也越发的浓重起来,直接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下来了。

苏母坐在一旁听着苏菲的要求,直叹息,苏菲长大了,她是拿她没有什么办法了,人家焦老爷子答应的事情,她也不可能去阻拦,毕竟樊少华当初进入苏家的时候,她看着是挺满意的。

而有了苏菲一面之词,苏家人怎么也不会相信樊少华是那样狠辣的人,大家都是爱屋及乌的人,自然而然的把被苏菲领进门的樊少华当成了自己人。

却也正是这样,他们才会看不清楚事情的本质,一直将所有事情都推脱到慕修的身上。

导致大家对慕修的恨意都这么深浓!

“现在你再给东方栖打个电话,今晚我必须知道焦阳的下落。”焦老爷子也只是沉默了一瞬,就开始问话,他不会忘记自己出现在这里的目的,如果苏菲不能让他得知焦阳的消息,那么他现在出现在这里又有什么意思呢?他本来就是想要知道关于一切焦阳的事情的。

如果他连焦阳的消息都没有的话,那他也是不可能会帮助苏菲将樊少华弄出来的,这个想法一旦在心头奠定,什么东西都改变不了。

也正是因为有了焦老爷子的这一通电话,苏菲才会下定决定给东方栖再次拨打电话,因为跟焦老爷子站在同一战线上,她不需要再担心东方栖那边会对她怎么样,这些顾忌在有了盟友之后,一切都变成了浮云。

“好,我现在就打。”说着苏菲已经拨号出去了,可惜的是,电话却始终都打不通,那头传来的不是忙音,而是已关机!

焦老爷子微微侧着头,耳朵却是全神贯注在听电话那头传来的消息,苏菲在听见已关机三个字的时候,也是瞬间石化了,她惊呆了。

“这……焦爷爷……这东方栖的电话竟然关机了?”苏菲不可置信的看向焦老爷子,同样在焦老爷子的脸上看见了一一片惊愕的神色,除了惊愕还带着几分阴沉的焦老爷子在听见苏菲亲口说出这话之时,脸色更加不好看了。

苏菲有些慌乱的按下了挂断键,再次拨打了之前方正的那个号码。

“焦爷爷你先别着急,我再拨打一个电话。,”说着苏菲就将电话按了免提。

可是——

等待她的竟然还是已关机?

东方栖的电话关机如果说是巧合的话,那么方正的电话关机,也是巧合吗?这一切真的有这么巧合?世界上可能会有这一种巧合吗?答案是没有!

“妈的,东方栖!”焦老爷子狠狠的将握成拳的手砸在了桌面上,顿时间整个桌子都发出了一声闷声。

苏菲和苏母脸色都是蓦地一变。

“我再打打焦阳的电话。”苏菲此刻已经慌乱了起来,整个人的脸上都不再有刚才的淡定和沉稳,如果说这一次焦阳的电话也是一样的状态,那么显然是东方栖的计划失败了。

“不用打了,焦阳的电话是关机的。”说话间,焦老爷子双手狠狠的往自己的脸庞上盖去,此时此刻,他七十多岁的身影坐在灯光下竟然生出了一种苍白的无力感,因为电话中传来的一切系统声音,让他的心底那一股不好的预感坐实了。

“现在直接去东方栖家里。”忽然,焦老爷子狠狠的将放在脸上的双手松开,最后一次,他再次去确定一下自己心底的预感,不管如何,这一次的事情东方栖也有份,如果说东方栖在家中,那么一切都好说,毕竟只有他才知道焦阳的下落,可如果……

空气中的温度在凌晨以后就越发的清冷下来,连带着车厢中的人都会有些瑟瑟不安。

看着焦灼的焦老爷子,苏菲也是急忙站起身说了声:“我跟你一起去。”就扯起了一旁的包包紧跟了过去,走之前转身对着苏母做了个没事的姿势,快步的紧追着焦老爷子的身影,顺便带着他直接从后门再次出去了。

俩人来到车前,苏菲主动提出了要开车。

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事情,焦老爷子现在情绪很不稳定,恐怕不适合开车,所以她来开是最好不过了。

车速直接飙到了最高,她一路上都十分安稳,行驶了大约半个小时的时间,焦老爷子却忽然间开口:“将收音机打开。”

车厢中一般都会自带这种收音机,有频道号,直通整个华夏的新闻以及放音乐之类的,而焦老爷子不安之际还不忘关注此刻的京都有什么变故。

苏菲习惯性的打卡了收音机,却是直接搜索到了H市内的频道。

大约是因为曾经在H市内上学,所以才有了这个习惯,也许是因为她在京都开车从不开收音机,所以才会下意识的按下这个频道,可是不管是因为什么,她这一按下去,竟然直接收听到了H市内现在都在的新闻频道。

“您好,现在是京都时间两点半,这里是H市最佳电台,接下来我们要为所有夜间行车的司机们播报一则消息,就在近日凌晨时分,临近于整个H市甚至于与几个国家交接的边境小岛,名为西岛的岛屿发生了一起强烈了的爆破。

有市民称其曾亲眼看见西岛火光冲天,并且发出了强烈的爆裂声音,类似于一种炸弹爆炸的声音,我们的特警队员在第一时间赶到了现场,现场中根本就是成为了一片废墟,整个场面,大约在几千个平方米的空间里,几乎全部被炸弹给炸毁,与此同时,就在刚才我们发现了一些零碎的肉屑……据现场法医鉴定,这是一具极为年轻的女尸体。”

嘎吱——

苏菲倏忽猛地踩下刹车,一脸惨白如纸。

而焦老爷子则是蓦然间捂着胸口处狠狠的呼吸起来,整个人呈现了一种极其危险的状态,苏菲惊愣的瞬间,赶紧拍向焦老爷子的背部,焦老爷子呼吸困难之余,还不忘直接叫她去医院,没有让她碰上自己。

在车厢中这一则新闻还在继续报道,可是俩人都已经无心再听下去了。

东方家,是不必再去了,事到如今,若是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的话,那么焦老爷子这些年也算是白活了,对于这具尸体是不是焦阳,他并不关心,他关心的是,为什么整个西岛会只有一具女尸?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现在忽然得知这样一个消息,焦老爷子即便不愿意承认,却也不得不承认,东方栖和方正的手机皆为关机状态,这恐怕并不是巧合,而是你他们已经开始跑路了。

有了这样的认识,焦老爷子整个人都激动了起来,导致呼吸道有些梗塞。

他瞪大了眼,大口大口的喘息着,可是心头传来的那一股悲切,却是怎么也无法推开,在他的胸腔出凝聚出来极大的压力,让他整个人脑子里有些窒息感,所以说人有时候不能够活得太清醒,如果这一刻他没有让苏菲打开收音机,如果这一刻他没有要苏菲带他去东方家,如果这一刻他没有来见苏菲……

也就不会知道焦阳出事的消息了,更加不会因为伤心过度以及情绪激动而变成现在这样的危险状况。

直到抵达医院,都已经到了凌晨三点钟了,苏菲根本就不困,在樊少华没有被救出来之前,她都无法安心入眠,尤其是在现在得知了慕修根本没有任何事情之后,她并不需要猜测就可以知道,那身在西岛的女尸体就是焦阳。

东方栖既然如此有把握可以将慕修杀死,那肯定是用了一定的血本的,可是这一次,却是真正的血本无归。

不但输了,还赔了一条命。

“焦爷爷,您没事儿吧?”苏菲陪伴在焦老爷子的身旁,面上露出了真切的担忧,可是,她担忧的却并不真正是焦老爷子身体的状况,而是他所答应的前去找人救樊少华的事情。

东方栖都落跑了,那么慕修回来的时候,就会是她苏菲死无葬身之地的时候,她怎么可能不害怕,她现在都害怕的跟什么似的,整个人心神不安不说,在医院这样充满了药水刺鼻味道的安静地方,更加觉得森冷,浑身都好冷,冷的在发抖的苏菲,内心害怕极了,只有将樊少华救出来,她才会觉得自己的身边还多有一个人的支持,只有焦老爷子没有任何事情,她才会对自己跟慕修作对的事情有一点点的把握。

正是因为知道慕修有多么强悍,她才会有现在这样的畏惧。

“我没有事情,你去外面等我。”

焦老爷子此刻已经上了呼吸氧气,整个人无法说话,只能用眼神对苏菲示意,而苏菲也很快看懂了焦老爷子的眼神。

可是就在苏菲离开这个病房的那一刻,焦老爷子直接便将放在嘴上的氧气管给拿了下来。

放在身侧的双手金紧握成拳,他额头上青筋毕露。

双眼紧紧的盯着天花板,好像天花板就是东方栖一般,那眼神,冷的几乎要将这个天花板盯出一个洞洞来。

东方栖,我焦老跟你势不两立,反正我是贱命一条,你可以这样把我孙女当成是棋子,用完就抛弃,我还要怕什么?我还是玩得起的,就算是我死,也要你陪葬!

潜移默化的将自己对慕修的恨全部嫁接在东方栖的身上,焦老爷子此刻的眼神,冷的就像是暴风雨全部凝聚了一般,那苍老的瞳孔中,流泻出来的,不是脆弱,而是坚韧,那种深浓的恨意与他瞳孔中已经逐渐泛黄的白眼珠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掏出手机,他缓缓打出了一个电话。

“老吴,我是老焦,现在有件事情想求你去办,这也是我这一生中最后一次求你了,希望你可以帮我这一次,我的孙女没了,所以我必须让这个小子出来帮我。他叫樊少华,在刑警大队,我需要你帮我把他弄出来,你放心,好处少不了你的,你最想要的东西,我都给你。”

焦老爷子这些年收藏了不少好东西,这些东西要是变卖出去,那可都是价值连城的。

人死如灯灭,焦阳都不在了,他老焦再也没有后代了,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呢?那些价值连城的东西在他的眼底看来,也就全部成为了一堆废墟,而以前收藏了那些东西,本来是准备给焦阳陪嫁的。

现在……

焦老爷子得到了老吴的答应之后,挂断了电话,狠狠的闭上了眼,眼角处,有一丝晶莹滑落。

活到这个份上,他已经很多年都没有再出现过现在这般悲伤的情绪了,不知道是因为焦阳死了,还是因为别的,从小这个孙女就跟他最亲,不管是什么事情她都是按照自己的意思来做的,就连做人,她都是女生当成男生来做的。

她比起一般的女孩,要更加大气更加爽朗,她比一般娇贵的女孩都要更坚韧更坚强。

可是这样的一个好好的孙女,却毁在了慕家,死在了东方家的手下。

他老焦,怎么可能忍下这口气?

老吴不是别人,正是慕老爷子的一个学生,只是这个学生根本就不知道,焦老爷子跟慕老爷子之间的关系,早已经形同水火。

现在的焦老爷子一心想要报仇,一个苏菲,一个樊少华,根本不够,他还要多找几个人来帮忙才是。

苏菲跟焦老爷子之间的交易,看似是苏菲利用了焦老爷子,可实际上,到头来,到底是谁利用谁,还真说不定,这个世界上的人都是这样的,你在算计别人的同时,其实别人也在算计你。

就如同焦老爷子与苏菲一样——

他就这样安静的躺在病床上,没有睡着,却是闭眼沉思了一夜,坐在外边儿凳子上的苏菲,也一直睡不着,此时此刻,她害怕的不止是慕修的报复,更加害怕的,是焦阳的鬼魂……。

她靠在椅子上,将疲倦的身子全部重力放在靠背上,闭上眼,脑海中就会浮现焦阳跟她说话的场景,那些场景就像是一颗毒瘤,此刻狠狠的将她的心占据,把她所有的思绪都给席卷到其中令她不能自拔的同时,又胆颤的害怕着。

平生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

说的,其实就是她吧。

人活一世,只要心里无愧,也就不会有这些乱七八糟的杂乱想法,可只要是心理有鬼的,那怎么样,都是会害怕的。

苏菲忽然打了个冷噤,脑海中刚才忽然蹦跶出来这么一句话,她当真是吓得不轻,当下就站起身来看向病房,病房门上一块小小的玻璃窗,正对着她,只是比较高,踮起脚尖才能够看见里边儿。

苏菲现在完全不敢背对外边儿的空气,也就没有勇气去看了。

因为害怕,所以她至始至终都没有看见焦老爷子拔掉了氧气管,一脸沉静与阴狠的面庞。

——

君青染在查证关于西岛消息的同时,也给慕果果打电话了,却竟然意外的发现慕果果的电话根本打不通,当下心底就着急起来,一具女尸,这样四个字,怎么会让她想起来自己的女儿她不知道,但是她知道的是,西岛那边的炸弹全部都是在走私处买来的。

心力交瘁的君青染强忍住自己不再给女儿打电话的冲动,闭上双眼休息了起来,心想着等到白天再给她打电话。

就是她这一瞬间的迟疑,让她暂时安心了下来。

而此刻早以再次回到华夏的慕修,却发现东方栖的家族人去楼空,并且慕果果的手机也完全打不通,这一刻,慕修的心,才一下一下的往下沉去,比起之前得知她被掳走的消息更加的惊惧起来,他害怕的是,东方栖最后来个双重毁灭。

也就是传说中的自杀与陪葬。

这一系列认知,令他越发的不安起来,趁着夜色正浓,他直接潜退了H市内带过来的军人们,并且命令他们在回到H市内不准将今夜在西岛发生的事情说出来,最主要他还是担心君青染会知道这件事情,为此而担心。

到时候自己的爷爷也会知道一系列的事情。

驱车回到慕家的慕修,看了一眼楼上微微泛黄的灯光,有些疲惫的把脸埋在了掌心中,坐在车厢上,望着楼上,眼底酝酿起来的,是深深的思念,他跟她才相聚没有多久,竟然就再次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他怎么可能淡定的下来?

心中不安的同时,更多的,却是心痛。

想到果果跟着他这么长的时间,竟然都没有过过好日子,他心头就是滴血般的痛。

一手撑在车窗上,他斜睨着自己眼前飘飘扬扬的烟雾,眸中深处蕴藏着的,却是他自己都难以形容的伤心。

袅袅眼圈,在车厢里散发开来,整个车厢陷入在黑夜之中。

目前来看东方栖的确是不会伤害她的,可是谁又能够想到他会不会疯狂起来呢?打开车门,慕修率性的离开了停车场,乘着电梯往家中而去,漆黑的夜色中,氤氲鱼肚白泛滥在天际,此刻已经是凌晨五点钟了不少人都已经准备入睡了,可是却还有慕修这个男人始终都未能睡着,甚至在深更半夜回到了家中。

慕家的大门一开,几个男人的闭着的眼皮都是动了动,看起来他们好像在休息,但实际上他们也都是在闭眼假寐罢了,除了这样的大事儿,还有谁可以睡得安心呢?

“谁!”付希之率先开口,他在黑暗中睁开了眼,却见客厅中灯光被打开,瞬间心底就着急了起来,猛地从床上坐起身,他安抚性的拍了拍身侧不安的石色,往门外走去。

“是我。”还未打开门就听见慕修低沉的声音响起来,他心底那一股莫大的喜悦瞬间被占据。

“三哥,你回来了。”付希之激动的叫出了声,当然在其他房间中的云峥跟盛凯歌等人也一样听见了慕修的声音,伴随着他的声音落下,每个人陆陆续续的起身,往大厅中走去,当大家的目光齐刷刷的看向坐在沙发上抽着烟的慕修之时,脸上的喜悦,也再次被失落给覆盖。

“三哥,我们试图前往东方栖家族中找三嫂,可是我们终究还是去晚了一步,等到我们出现的时候,东方栖家中已经是人去楼空了。”说话的正是盛凯歌,看见慕修的那一刻,他几乎是还来不及庆幸慕修竟然没有死,紧接着就是一段段忧伤,在他的心底浮现。

“别说这事儿了,我明白的。”慕修吸了一口烟,冷眸半眯着看向灯光,璀璨的不像话的灯光此刻有些扎眼,他并没有看向盛凯歌,反倒是伸出手,打住了他们失落与愧疚的话语。

“果果的事情错不在你们,只能说东方栖这一次找苏菲帮忙是找对了,我回来就是为了告诉你们一声的,我现在前去南非,云峥跟我一同过去吧,另外付希之跟盛凯歌还有薄之筹你们是三个人在京都注意一切情况,保护好薄老爷子和我爷爷就行了。”

事到如今,慕修只能草草的安排一下事情。

就在刚才大家都听见了慕修口中所说的苏菲,顿时间大家就震惊了!

“这件事情真的是苏菲跟东方栖合作所做的吗?”说话的是石色,她从卧室中走了出来,脸上全都是冷色,她虽然没有什么本事,但是对付一个苏菲,还是可以的。

“不错,问丁芷不就知道了?”慕修淡淡的回答着,眼神儿却是不轻不重的往丁芷的脸上扫去,看见慕修瞥来的这一眼神,丁芷心底都在发毛,是啊,她竟然忘记了告诉大家这件事情是苏菲帮助东方栖做的。

“不是,我也是太着急了所以才会忘记要将这件事情告诉大家了。”丁芷低下头,眼中却有些湿润,当时若不是因为她反应太慢的话,或许果果现在也就不会被东方栖带走了。

本来慕果果在京都的话,所有人都可以不用担心她,可是现在她却不在京都,反倒是被东方栖给带到南非去了。

“行了,大家都别说这件事情了,这几天你们都要注意一切京都的改变,我想,苏菲既然现在会跟东方栖合作,就会跟别的人合作,西岛死亡的那个人,是焦阳。”慕修忽然开口,大家目光向他看去,只见他此刻双手合十,正用两只手的食指揉搓着整张脸鼻子中心的轮廓。

这有些琐碎的烦闷,却是任何人都看得出来的。

“焦阳?那焦老爷子……。”听见焦阳的名字薄之筹的眸色就变得冷厉了起来,这个女人本来就不是什么好货色,只是她竟然会葬身在西岛,这是他所没有想到的,加上焦老爷子不是一个喜欢善罢甘休的人,所以这一次如若苏菲跟焦老爷子再次碰撞在一起的话,那恐怕……。

“他吃过的米饭比我们吃过的盐要多多了,所以大家最应该注意的人是他,而不是苏菲,苏菲的事情等我从南非回来再解决也不急,我不在京都的这段时间就希望你们对焦老爷子的一切行动多多关注了,我前往南非,大家时刻跟我保持联系。”说话间慕修已经转身进入了自己的房间中。

他的卧室中没有谁进去过,所以也没有人知道此刻慕修进入卧室中是要做什么。

而闪身进入了卧室的慕修,却是在打开了卧室中灯光之后,站在原地发呆了至少一分钟。

直到他眼神动了动,这才转身来到了壁橱前,双手打开了壁橱橱柜的大门,打开门,里边儿一排排的全都是衣服,而就在这些衣服的背后,有一个小小的扳手,这个是可以打开壁橱里边儿一扇小门的开关。

在这个房间里住了这么长时间的慕果果,甚至都不知道有这样的东西。

打开了这扇小门,黑漆漆的壁橱中,慕修伸手进去,几秒钟后,只见他手中多了几枚如同钻石一般的晶亮小挂饰。

将这几枚挂饰全部丢进了口袋中,慕修这才关上了这个小门,随即连带着大门也一并关上了。

这些小钻石看起来小,但是威力却不小,而且它即便是有着如此完美好看的外表,也一样掩盖不了它是终极武器的事实,这是曾经慕修在出行国外任务的时候,在国外最大军火之王手中得到了的一种炸弹。

小型炸弹样子小,威力却是力大无穷。

所有人只看得见它如同钻石一般美丽的外表,却没有人知道,这个钻石的内里,暗藏着怎样的玄机,因为珍贵,所以整个世界上恐怕也都只有十颗,而慕修的手中,就有三颗,因为从未想过自己会有用上这个的一天,所以慕修根本就没有把它当回事,而是直接锁进了当初这个还是空房的房子中。

如今,恐怕是需要用上了,他的心底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到时候在南非实在不行的话,那就跟果果一起死吧。

但是东方栖,也一样走不掉。

“慕修。”就在他安静思索的时候,门外响起来敲门的声音,是云峥的声音。

他没有回头,而是趁着灯光扫视了整个房间一圈,拢了拢自己身上的衬衫和西装,这才拿起了一旁不知道慕果果什么时候为他准备好的风衣给穿在了身上。

“我们什么时候出发,我已经命令金三角的人前往南非查证慕果果的下落了,不过到现在都还没有任何的消息就是。”云峥走了进来,而慕修则是一边儿直勾勾的盯着这个房间,一边儿扣着风衣的扣子。

“现在就出发。”说完,他一转身就走了出去。

云峥看着雷厉风行的慕修,心底直叹,问世间情为何物,只道是一物降一物啊!

这慕修跟慕果果之间竟然也会有这样激烈的一天,看来,跟男神神马的谈恋爱,必须要小心谨慎啊,一不小心就容易出事儿啊。

在客厅中最后再扫了一圈,慕修这才对着众人点点头。

“我就先跟云峥过去了,这段时间大家都要保护好自己的家人,尤其是两个老爷子,知道吗?”慕修说话的时候双眼盯着薄之筹看,等的就是他的一个承诺罢了。

“是,老大。”薄之筹说这话,路遥却站在他一旁默默不动,直到慕修的目光收回,路遥才开口说了从慕修进入房中以后的第一句话。

“等等,老大,不带我一起过去么?”路遥以为慕修现在不打算用他,所以才会急急开口,从上一次南非回来之后,路遥几乎都很少为慕修办事情了,也不知道慕修是不再重用他还是别的原因。

门外再看不见慕修的身影,但是他口中的话,却是由近到远的飘入了大家的耳中。

“你就不要再去了,上一次在南非你可是吃了三枪,这一次要是再去的话,保不定身上要炸出个大洞来,你还是留在这里帮我看家吧。”慕修的话语中带着几分幽默,可是此刻,却是一个人也笑不出来。

从慕修话语中大家也算是了解到了慕修前往南非的这一次,会是多么的危险。

次日。

焦老爷子直接出院了,而坐在医院走廊上等待了一夜的苏菲确实一夜都未曾合眼,不但是不敢,还有就是睡不着,闭上双眼脑海中就会出现焦阳的样子,这令她十分困扰。

“焦爷爷,您真的没事儿吗?”苏菲一边儿开着车一边儿看着副驾驶位上的焦老爷子,眼中带着几分担忧。

“放心,你的樊少华哥哥已经被救出来了,现在我们就是直接过去接他的,不然的话,我怎么可能会这么快出院?”焦老爷子睨了她一眼,淡淡的语气中带着掌控一切的笃定。

他知道老吴办事的能力,更加知道自己心底此刻仇恨的熊熊燃烧,所以此时不离开医院,还等待何时?

“什么?”苏菲明显是有些惊喜的,语气甚至都带上了几分颤抖,开着车的苏感觉到手都开始喜悦的颤抖了,她并不知道焦老是什么时候开始联系人的,但是却就是这样,一个晚上之后,她就得到了这么好的消息。

“专心开车,现在我们就去接他,到时候我们三个好好商量一下大事儿。”焦老倒是一点都没有苏菲这般激动,反倒是双眼中都沾染了几分凉意,他的孙女都死了,还有什么好在乎的呢?这几个人都是应该给他孙女陪葬的才是。

所以眼下,焦老早已经将苏菲和樊少华当成了是他手中的棋子,而他此刻的语气中也带着上位者的一种冷漠,苏菲虽然感受到了,却还是点点头,开心的继续专心开车,心底就算有些疑惑焦老爷子一夜之间怎么会改变这么多,却也没有多想。

在她看来,焦阳出事儿了,焦老爷子会不开心也是正常现象,而她要的不就正是这个老爷子不开心么?只有他失控了,她才会有机会和樊少华掌控他的思绪。

而就在焦老爷子的示意下,将樊少华救出来的人,直接把他送到了焦老爷子的家中。

军区大院。

谁都不会想到,樊少华这样的罪犯,在离开了刑警大队以后直接被人送到了军区大院里焦老爷子曾经锁住的宿舍中,此刻宿舍中一个人待着的樊少华也是一头的雾水,他根本就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甚至无法想象自己可能会有被救出来的一天。

“这是什么地方呢?看着怎么像是老干部的住宅?”这里较为简朴,并且有些陈旧,但是从摆设以及里边儿的家具来看,就算是七八十年代的,可是却还是一样彰显了尊贵,因为在那个年代,能够用上这些家具的人,必然不会是普通人。

而樊少华现在也是真正的害怕了,他害怕刚刚从东方栖那个火坑出来,又要跳进了一个新的火坑中,这种被人掌控着的感觉,他太不喜欢了,他受够了。

根本没有乖乖听话,他一心想要去监狱中看看自己的父亲,打开这扇门,就可以出去了,在心底坚定了这个信念以后,樊少华站起身就准备离开,只是这个时候,已经来不及了,门外已经传来了高跟鞋的声音以及一个平底鞋走路的声音,还有细细碎碎的说话声。

“就在这里吗焦爷爷?”

“嗯,进去吧。”

这两个声音其中一个听起来有点熟悉,另外一个听起来确实带着陌生的老年人声音,这让站在门口处的樊少华有些惊愕的同时,也不准备现在就往外边儿走去,否则的话到时候硬碰硬,他不一定会是人家的对手,毕竟他现在还是个被刑警大队扣留的罪犯。

可是他却怎么也没有想到,这扇门打开以后,外边儿走进来的人,会是半年前跟他苟合在一起的苏菲。

“少华。”苏菲一看见樊少华的身影就往前迈了一步,眼神中有些微微泛红,目光在他身上上下打量着,担心他的身上有伤口,可是却正好看见了他越发消瘦的下巴。

“少华,你没事吧,我很想你。”苏菲动情的开口说道,直接冲进了他的怀中,焦老爷子冷眼看着这小俩口在他的面前秀恩爱,一点也没有要回避的自觉,樊少华一双手放在身侧,这会儿腰身被苏菲紧抱着,他反倒是不知道该怎么放了,而焦老爷子却是自顾自的往前方的沙发处走去,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少华,你这段时间在刑警大队中一定受了很多苦吧?没有关系,我回来了,我们现在有实力了,我告诉你,慕修他已经出事了,慕果果被东方栖给带走了,去了哪里不知道,但是我知道的是,慕修现在事情也很多,根本没有时间管我们,所以我们要趁着现在他不再京都的时候瓦解他所有的势力。”苏菲将自己的额头靠在樊少华的胸前,紧紧贴着他心口处的耳朵却安心的听着他的心跳声。

“苏菲……”樊少华听见苏菲这些话,终于有了动作,放在身侧有些僵硬的双手也缓缓的举起来,往她的背部搂去,苏菲不在华夏的这段时间内,发生了太多的太多的事情,他根本就不知道要如何跟现在的苏菲相处,而且他再也不是当年的那个副市长了,更加没有一丁点财产。

他不能保证现在苏菲还是不是会跟以前一样对他,可是现在听着苏菲的话语,他的心底已经清楚的知道,他出现在这个房子里,就是因为苏菲。

“少华,别担心,我们现在来跟焦爷爷谈谈,看,就是这位,这就是焦爷爷,他的孙女叫焦阳,是我的朋友,你今天可以从刑警大队出来,就是我摆脱焦爷爷的,过来坐,我们坐着说话。”苏菲眼底含泪,带着樊少华认了认焦老爷子。

而焦老爷子也在苏菲介绍他的同时,将目光看向樊少华,他那双如炬的眼,紧紧的盯着樊少华的脸,在看见樊少华听见自己是焦阳的爷爷的时候脸色微白的那一刻,焦老爷子的心底微动。

“你认识焦阳?”

焦老爷子开口说道,眼神却是精锐的看向他,那样凌厉的目光,似乎在对樊少华说,不要对我说谎。

“是,我认识焦阳,在之前我还未被付希之等人带入刑警大队之前,我是被东方栖救出来的,之后我就一直在东方栖家族中,他一心想要掌控我,所以我根本逃脱不掉他的钳制,就在那个时候,焦阳出现了,她直接来找的东方栖,似乎他们之间也有了一些交易,但是到底是什么交易,我却不知道。”

樊少华说话的时候一双眼来拿眨都没有眨过,整个人沉稳淡定的就像是没有跟焦阳之间发生过那些床上纠缠的事情一般,尤其是在说起焦阳去东方家族的事情之时,他的脸上更是一片坦荡。

当看见他这些表情之后,焦老爷子这才收回了自己放在樊少华脸上的目光,叹息了一声,眉目间紧锁着几分忧伤。

这是一种不易察觉的忧伤,那种忧伤从焦老爷子的灵魂深处慢慢开始蔓延到外边儿,他想要通过蹙眉,以及不爽的表情来掩盖自己心底的那一股悲凉,但却还是被樊少华给察觉到了。

樊少华本来就是在官场中沉浮过的人,他像是不会说谎的人吗?他说谎比谁都牛逼。

在他没有搞清楚焦阳现在怎么回事之前,他是不会说出当初在东方家族跟焦阳之间的纠缠的,因为苏菲在这里,还有一点则是眼前的老人不是别人,正是焦阳的爷爷。

若是让焦老爷子知道自己受到东方栖的指使,从而糟蹋过焦阳的话,恐怕这个老人是不会放过自己的吧?

“你应该知道我把你救出来的目的。”焦老爷子沉思了一会儿,这才抬起眼,继续开口,但是目光却不再看向苏菲和樊少华,反倒是看向对面的照片墙,顺着焦老爷子的视线看去,樊少华这才发现,这沙发的对面是一大片照片墙,上面有着好多人的照片,其中最多也是最显眼的,就是一个女孩从小到大的照片,这些照片的共同点就是,每一张照片都不是独照,而是女孩乖顺的待在一个充满威严的老人身侧。

这个老人不是别人,正是焦老爷子。

“焦阳出事了。”焦老爷子不等樊少华开口,就自顾自的继续说下去,一双眼深深的凝望着照片上笑的十分好的小女孩,眼前的场景一晃动,似乎变成了许多年前。

“什么?”樊少华心底一惊。

“东方栖是个很疯狂的人。”他小心翼翼的开口说道,一边儿用眼角的余光,关注着焦老爷子的脸色,而坐在他身边的苏菲,则是被他紧搂在怀中。

好几次想要开口的苏菲,却被樊少华的小动作给提醒了。

每当苏菲压抑不住,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樊少华搂着她的那只手,就会在她腰上不轻不重的掐一下,像是在提醒,又像是在警告,这让对樊少华一直深信不疑的苏菲直接闭上了嘴。

“是的,我已经不需要确定,都可以猜测到,昨日西岛那边发生了大爆炸,而我的孙女焦阳,就是那个现场之处唯一的死尸。”说话间,焦老爷子的眉宇间又多了一层浮浮沉沉的悲伤。

“那么现在焦老爷子您想要怎么办呢?”说话的就是樊少华,他一双眼地也带着悲伤,这样的清晰,那么的明显,令眼前的焦老爷子眼神都变得有些恍惚起来。

或许,自己的孙女跟这个男人是有些熟悉的吧?

“我想要怎么办?我当然是想要复仇,这毫无疑问的事情。”焦老冷笑着站起身,走向照片墙,一边儿说这话,一边儿深深的看向焦阳在笑的照片,然后伸出手,抚摸着焦阳的照片。

“复仇?我们需要计划。”樊少华忍不住开口提醒,慕修是一个组织能力极其强悍的人,没有一定的计划,是绝对赢不了他的,想当初在开幕式宴会上,他只不过是想要用那生化药物对付他,竟然都被他给发觉了。

这样敏锐洞察力的男人,不是他们几个人说说就能够对付的。

越是对付这样厉害的人,他们就越加的需要认真对待。

“计划?那是什么东西?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将慕修身边的每个人都关注上,然后趁其不备下手,慕修这段时间恐怕都不会出现在京都,就先从他身边的几个兄弟下手吧。”焦老爷子转过身,话锋忽然凌厉,整个人都呈现出一种强硬的感觉。

“是,焦老爷子,只要您开口,我都会去做,毕竟您是我的救命恩人,加上焦阳跟我之间的关系,我怎么说也是要出手的。”樊少华垂下头,状似悲伤的开口,可是心底却是震惊的,焦阳竟然死了。

竟然就这样死了?

到底是什么原因?

莫非跟他樊少华一样?也是因为帮助东方栖做事情,才会导致自己成了现在这样的下场?

樊少华清楚的发觉了一个规则。

那就是:不管是谁在帮助东方栖做事,到头来,事情不能圆满的成功不说,做事的那个人,还一定会倒霉,就好像是他樊少华,好像是焦阳,只不过比起焦阳更加幸运的是自己,竟然没有死,反倒是被关在刑警大队中拷问起来。

而焦阳却是就此失去了一条命。

“很好,现在给你一点时间,你一定是想去见见你的父亲吧?去看看他吧,看过之后,再次回来这里找我,你跟苏菲一起吧。”焦老爷子点点头,再次开口,却说出了这样令樊少华心惊的话语。

樊少华猛地抬起头,一脸惊讶的看着他。

“呵呵,不用解释,我看得出来你想要见你父亲,去吧孩子。”

这句话,焦老爷子说的慈悲,但是语气中的冷意,却是无人察觉。

“是,焦爷爷。”樊少华低下头应声,脸上的表情却是更加仓惶了。

直到跟苏菲离开了焦老的宿舍,他才狠狠的呼吸了一口气,就刚才在焦老爷子的面前,他只觉得压力太大了,为什么他会知道自己想要去看父亲的事情,为什么他的身上有一种沉稳而干练的气息?本来这样的老年人身上就算是再威武,也不可能将他樊少华吓倒。

其实,吓倒樊少华的,只是一句话而已,就是焦老开口让他去见他父亲的那句话。

也许是因为心底正在所想,而别人正好说中了心事,所以才会如此害怕吧?毕竟焦老爷子这一举动直接跟樊少华证明了一个意思:不要跟我耍花招,你心中想些什么,没有人比我更清楚。

但是离开了焦家的樊少华却并不知道,就在他走后,焦老爷子又一次的给老吴打了个电话,在电话中无非是道谢之类的,并且告诉他现在可以过来拿那些古董了。

安静在家中等待着老吴的焦老爷子并没有把焦阳的事情告诉别人。

焦阳死的并不光彩,所以他不需要见人就将此事说出来不是?

在心底这般打算好的焦老爷子一脸沉静的等待着老吴的出现,半个小时后,老吴的身影出现在焦老家中的时候,房间内只能听见两个人说话的声音了。

“东西你拿去吧,我留着已经没有什么用处了,另外,还要谢谢你告诉了我,樊少华他在车上的时候,跟你们提过的那个要求。”

“这都是小事儿。”后边儿这个声音明显带着压抑的喜悦……十分钟后,焦老爷子的宿舍中,再次恢复了安静,在无人看见的地方,焦老的眼底,终于蓄满了热泪。

焦阳,爷爷一定会为你报仇。

下辈子,你还要做爷爷的孙女。

“苏菲,你跟我说说,焦阳的爷爷为什么会把我救出来?”跟着苏菲一路前往京都市最大监狱的樊少华在车厢中沉闷安静了半个小时以后,终于还是忍不住开口问出了这个问题。

他必须要知道,焦老爷子这会儿到底在盘算着什么。

“当然是希望你出来,难不成我会眼睁睁的看着你被关押在那样的地方吗?”苏菲说到这里,眼前就浮现了樊少华在刑警队的样子。

那些视频上显示的,不是他过的很苦的,就是他很憋屈的躲在角落的样子,他是她苏菲的男人,怎么可以这样躲在角落里呢?

“好吧,现在跟我说说你对焦老爷子的看法以及你找上他的目的……最好是把你们见面以后发生的一切事情按照顺利跟我说一遍。”樊少华隐隐约约的能够感受到,焦老爷子不是这么好摆布的人,焦阳既然求了他,那么就显然是一定要付出一些什么的。

……

车厢中开始源源不断的传来苏菲的说话声,樊少华始终都安静的在听她的娓娓道来,一双眼沉静的盯着前方的道路,脑袋在不断的转动着,思考着焦老爷子现在所在立场的心思……

——

南非。

慕果果跟随着东方栖等人抵达之后,就直接被方正丢在了一个仓库中,这个地方显然跟从前她所去过的地方不太一样了,这里的环境,没有当初那个地方的环境好。

慕果果也清楚的认识到自己在东方栖这边的作用,除了人质,她再想不出来东方栖在这个时候还要带着她一块儿出现在南非,是为了什么。

半躺在地上的慕果果,顺势用力坐了起来。

整个人都颤抖着,别怀疑,她并不是因为害怕而颤抖,而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在试图运动自己被绑定的双手和双腿,因为只有这样,手脚上的麻木才会逐渐消散下去,从而得到一定行动的能力。

南非。

她闭上眼,继续抖动着身子,脑海中却在快速搜索着南非她所认识的人,或者是安全的地方,就这样想着想着,脑海中却蓦然间出现了一个人。

蓦地睁开了双眼,她心底一震,对,是她,那个奶奶,她是个不错的人,虽然看起来不太热情的样子,可是至少当初她带着受伤的慕修几人一同前往她家中的时候,她并没有抗拒不是?而且在镇上的时候,她还为自己开脱过,亲口告诉那些南非人,自己是她的孙女不是?

想到这里,慕果果就有些犯愁。

虽然可以前去找这个奶奶,可是目前来看,最重要的事情是如何脱身,而不是空有遐想。

转过头看了一眼自己被绑的红肿的双手,低头再看了看已经有些浮肿的双腿,她暗自苦笑,这个东方栖,还真是会折腾,把她直接从华夏折腾到了这个南非,她跟南非还真是有缘啊。

不管如何,这一次,她就算是头破血流,也要闯出去,闯出这个仓库。

心底打定了主意之后,她就开始左喵喵,又看看,仔细的目光盘查过眼前一样样物品,希望可以在这些东西中找到一个足矣令她解开手脚处绳子的东西。

而就在她目光摇摆时,这个仓库的门,却被人从外边儿打了开来。

方正推开门,冷漠的看了一眼坐在地上的慕果果,脸上不带任何表情,这不过是例行检查罢了,从她被丢在这个仓库中开始到现在已经过去了三个小时之久,只是每一个小时,方正都会前来检查一次,看看她是否安然的在这个仓库,一来是因为担心她会逃跑,二来,却是害怕她会死在这里。

就连方正都知道,慕果果现在最大的作用,就是人质……。

“哟,方先生,真是好精神啊,忙了一晚上,到了现在都还不要休息,真是钢铁一般的男人啊。”慕果果看见方正探寻的目光,眼神略带嘲讽,开口嘲笑了起来。

方正没有搭理她,在听见她还有力气调侃自己的时候,嗤笑了一声,“哼!”

转身就关上了门,砰的一声,带动了不少的灰尘,却也正是这一瞬间浑浊的呼吸空气,让慕果果的心底开始怀疑起来,自己所在的,到底是个怎样的地方?

为什么关门的时候会有灰尘呢?

难道说外面有很多石灰?

石灰?

这东西是个好东西,绝对的!

想到这里,慕果果就算是再累,也瞬间不累了,从过来开始,她眼睛上就被蒙上了一层黑色的纱布,根本毫无任何方向感不说,也根本看不见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闭上了眼,她的脑海中浮现了曾经她所看过的《神探夏洛克》里边儿夏洛克神乎其神的推断,她的脑海中灵光一现。

或许,现在只要找到可以解开她手脚绳子的利器,她就可以开始逃亡计划了。

说是计划,其实就是无目的的逃亡,但是她相信,只要她想找,就一定可以找到上一次救下他们的那个老奶奶,因为她并不是一个路痴,相反,还是一个方向感极强的人。

只要是走出了这个仓库,她就相信自己一定有能力可以寻找到之前去过一次的茅草屋。

有些昏暗的仓库中灯光并不强烈,光线更是暗淡无波,她一双眼在里边儿来回搜寻了好几次,却还是终究没有看见任何可以将手脚处绳子解开的戾气,但却发现了一个东西……

门!

门上的把手……。

她割不断这些绳子,难道不可以想办法解开么?

心底有了决心,哪怕是双手双脚都被绑着,她就是爬,也要爬到门前去,离刚才方正来这里检查的时候,大约已经过去了十分钟的时间,也就意味着,她还有四十分钟的时间,可以解开手脚出的绳子。

东方栖这一次来到南非,并未带很多人手,显然这个仓库外边,最多只有两个人在守着她。

以着东方栖那样不可一世的性格,他恐怕会觉得派一个人盯着她,都是多余吧?毕竟之前几次,她都表现的是那么的手无缚鸡之力不是?

她用可以活动的双腿,跪地,一步步缓缓的蹭着,膝盖上的疼痛感觉越来越明显,可是却也离门口处越来越近。

大滴的汗水,从她的额角处流了下来。

穿着牛仔裤的膝盖处已经摩擦出血了,渗透了牛仔裤在地面上留下一道道拖延的痕迹,并不厚实的牛仔裤布料,怎么也经不起她此刻的摩擦,但是她却没有放弃,心底只有一个信念,那就是,决计不能成为慕修的负担。

她不能!

狠狠咬牙,膝盖却无法再次支撑她移动的力道以及身体的重量,整个人猛然间向着大门上撞去,她睁大了眼惊恐的看着这扇门,不行,绝不可以撞在门板上,被人发现了,她就再没有第二次的力气,做这一同样的事情了。

所以她身子狠狠的一使力,整个脑袋一歪,撞在了墙壁上。

没有撞在门板上那样的大声,可是她自己的耳边却是闷声听见了撞击的那狠狠一震。

双目微睁,滚烫的鲜血就此从额角处流下来,她却绽放出喜悦的笑,折腾了一天一夜的她,没有更多力气了,要死要活,恐怕都是看这一刻了!

缓缓贴着墙壁站起身,她背对着门的把手,却将自己手中被绑着的绳子往把手的开关处套去,努力试图用力,令把手那长方形的金属可以将她手中绑着的绳子松动一点点。

鲜血和汗水,掺杂在一起,她却乐在其中——

与此同时,慕修也已然在南非出现有一个小时之久了,他能否顺利找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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