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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5、静姝失踪(1/1)

言樵冷冷坐在外面大厅的椅子上,他在药房找来的那个年轻大夫正在为自己抱回来的女子拔刀。

现在想来,他也不知道自己刚才是怎么了,居然会把这个女子带回来,没有把她抛尸街头。自己这么多年荒唐事做够,却不想对这个女子动了恻隐之心,或许是看她可怜吧,言樵为自己找着理由。同伴抛下她离去,或许是这个场景让他想起了飞逝的岁月,那分明已经忘却的过往。

他按了按心口叹了口气。

这时,一个手下进来禀报道:“老大,小四儿来了。”

“让他进来。”

“是。”

言樵从怀中拿出烟盒,慢悠悠弹开,抽出一支烟却是未点,只一磕一磕在手上把玩着,半晌未出声。

那个叫小四儿的黑衣大个青年静立在客厅下首一动不动。

“说说吧。”言樵抬开眼皮,瞟他一眼,道。

“老大,我愿意受罚。”

“为什么要受罚?”

“您没有下命令,我就出手。”

言樵叹了口气,摆摆手,道:“下去吧。”

那男子一直垂着的头忽然扬起,脸庞还很年轻稚嫩,眼神还很纯粹,此时惊讶地看着言樵,道:“老大,您不怪我?

言樵朝他摆了摆手,示意他走近,道:“小四儿,我的手下中数你的飞刀又快又准,这是很让我欣慰的,以后你凭借这项绝技完全不怕被人欺负,只是,这绝技以后万不可用于无辜之人,知道吗?”

小四儿走至他面前,听他话里有话,疑惑道:“老大,您真要解散大家伙么?”

言樵闻言沉默了半晌,最后终于站起来,一手抬起,拍了拍他的肩膀,叹道:“这事儿以后再说,你先下去吧。”

负手站在门边,言樵向西望去,夕阳此时已经挂在墙头,恋恋地舍不得走。

其实,想解散这个组织并不是一朝一夕的念头。这刀刃舔血枪下夺人命的日子,自己早已经过厌了。就算是秋风估计也早厌倦了漂泊,何况是凡夫的他。

言樵正自沉浸在红尘往事中,忽听“吱呀”一声,卧室门从里面打开。他霍然转身,只见一个戴眼镜的白净青年和一个妇人正从里面走了出来。那白净青年本来平静的面容,在看到他后不禁紧张起来,有点结巴地道:“刀。。。已经。。。拔出来了。”这小子敢拔刀,却不敢和他说话,可真是个奇葩!言樵不动声色撇他一眼,扫向那妇人端着的盘子,见那上面有把光亮的六寸左右的小刀,刀的顶端沾满了血迹。

“她现在怎么样?”言樵问道。

“伤口不深。。。没有伤到心肺。。。只是失血过多。”

言樵闻言稍稍松了口气,看了眼那战战兢兢的白净青年,出声道:“这次全靠你,不过你现在还不能走。”

那青年身体闻言一抖,以为言樵要卸磨杀驴,脸色刷的一白,指着他道:“你。。。你。。。说好。。。”

这还没说清楚,言樵已经明白他的意思,截住他说道:“像刚才在药房说的一样,你帮我救人,我就不会把你怎么样,等她醒了我就放你走。”

那青年闻言,身子不再抖得那么厉害,但似是还很怕言樵,道:“这位小姐,应该晚上就会醒过来。”

晚上?

言樵看了看外面天色,摇了摇头,走进卧室。病床上的女子正在无意识昏睡着,因为侧躺着,乌黑的长发有几丝遮着她的脸,衬得她的脸色半点血色也无。刚才端盘子出去的妇人,此时又走了进来,看见言樵盯着床上女子瞧,出声道:“她背部受伤,如此只能侧躺着。”言樵点了点头,没有出声,那妇人继续轻声道:“这姑娘衣服都粘了血迹,没办法我只能拿了我的干净衣服给她换上。我看她的衣物俱是名贵之品,你怎么认识她的?”

言樵皱了皱眉,无奈道:“其实,我也不认识她,不过她似乎说她是。。。”

那妇人闻言也皱眉,道:“这刀分明是你那些弟兄的刀。她一个小姑娘跟你们有什么仇恨呢,你们。。。”

言樵叹道:“是呀,这次确实是失手。”

那妇人担忧地看着他,道:“言樵,不要怪桂婶我多嘴,你们也要想想不要再做这一行了。徒增罪孽啊。。。”

这妇人大家都称呼她为桂婶,是言樵一个手下的母亲。在一年前,言樵带领手下执行任务时,这桂婶的儿子不幸中枪身亡,言樵一直身存愧疚,就把桂婶接来和自己同住,像待母亲一样尊敬她。只是,自儿子死后,桂婶因为悲痛身体越来越不好,人也变得念叨。言樵对她犹如母亲,她不是不知道,所以很是害怕言樵像自己儿子那样再出事。

言樵转头,看向桂婶,知道她的担心,遂安慰道:“这件事完了,我本就打算洗手不干了。”

其实这次,也本就是最后还那位义兄的人情。

桂婶心里喜悦,道:“那太好了。”说着,又念叨道:“我们以后可以回老家,过点安静的生活,你年纪也不小了,也该娶房媳妇了。”

桂婶是什么事都能扯到娶媳妇这上面,言樵看了眼床上的女子,看她还安静地睡着,遂转身推着桂婶的肩膀,好笑道:“咱们出去吧。这娶媳妇啊还得从长计议。”

门“吱呀”一声,又被重新关上。屋内窗棂里透出一丝绯红的光线,那是晚霞的颜色。

督军府,顾兰洲吩咐容妈晚饭做什么后,走到客厅瞧了眼挂钟,自语道:“今天都这时候了,怎么两个人都没回来?”

阿原“蹬蹬蹬”从外面跑进来,见顾兰洲站在门口张望,遂跑到她身边,笑道:“夫人,晚上还要演戏吗,趁督军和小姐没回来先和我们说说吧。”

顾兰洲闻言转头,好笑地点了点阿原的额头,道:“促狭鬼,你小姐那么规矩的一个人,怎么你就生就这么个跳脱的性子,什么话都敢说?”

阿原娇笑道:“就因为我们小姐文静,所以我才活泼点呀,这样才能时常逗她开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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