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澜光垂下长睫，午后的日光却温暖不了她的心。
“能打败你的，只有你自己。”
她轻轻说着，目光重新望向他，此自己刻略显凌厉。
顾客梵一愣，悲愤地自嘲道：“谁都可以置我于死地，我死之后，可能连尸首都无人问津，正如顾雪宜一般。”
“不是，你死，只能是你自己不够强大，无论是力量还是精神，我始终相信一句话，自助者天助之，自弃者天弃之。”
夜澜光语气平静而淡然，眸子里却是已经受过千万遍苦痛的锐利和森然之后风轻云淡。
“我何尝不想强大？”
顾客梵深深叹气，反问夜澜光，可他的丹田气珠竟然是红色低级，该如何修炼？
夜澜光闻言反而冷笑一声：“我自认不是仁义慈善的人，你顾客梵想报仇想要强大，要我给你帮助，你能给我什么？”
顾客梵握拳，咬唇轻声道：“我以为你是个好人。”
好人？
夜澜光忽然弯了眉眼，乐的笑弯了腰：“得了，我不是个好人，夜里三更时都会出去吸人血！你可要小心！”
洪时年也时时注意这边，手里把玩着一串银色的九连环，见夜澜光与顾客梵相谈甚欢，手里动作一停，黛眉轻皱，粉唇微撇。
“顾峰，还有几人未测试啊？”
顾育德挑眉问一旁的顾峰，因为顾商的天赋他气势更足了些，一张老脸都是不耐。
“没几人了，顾商少爷果然是天赋最好的一位！”
顾峰从心里感叹，这一代的顾商确实是拔尖的了，虽然与前几代相比总算是单薄了些，他对一枝独秀的情况不太看好。
洪庄清轻哼一声：“我闺女还没上呢，顾峰你怎么知道他顾商是最好的？这绿中级也不过尔尔，要知道临川今日最好的丹田气珠可是青中级！”
顾育德一声冷笑，忍不住讥讽道：“妇人就是眼高手低！”
洪庄清慢悠悠地喝着瓷釉杯中的茶水，轻轻淡淡说：“我当年的气珠测试就是青初级，免不得眼光高了些，二弟你见谅咯！”
顾育德心里一堵，憋着气讪讪地闭了嘴。
顾宇凡的嫡出二女儿顾涟漪和庶出三女儿顾雪莲皆是橙中级，他自感落了面子，喝着茶不言不语。
轮到夜澜光时，自然引起了众人的喧哗，毕竟众所周知这夜澜光从未曾修武，她年岁小，丹田气珠正是观测她今后武气修习的重要标准！
夜澜光笑着，微微露出小虎牙，温婉可爱，如一阵清风拂面而来，让肃穆着的众人忽然放松下来，松懈下紧张的情绪。
“你们不必紧张，我又没什么恶意！”
夜澜光朝众人眨眨眼，语气极为不羁。
她直接跳上了水色大石，缓缓盘腿坐下了。
顾境看着她的动作，竟微微笑了笑，夺天地姝色，华美绝艳，可无一人注意到，所有人都看着水色大石的动静，不敢移开眼睛。
一刻钟之后，水色大石毫无动静，夜澜光风轻云淡地坐在原地，和狐疑的众人大眼瞪小眼，偶尔笑一笑，表示友好。
······
众人一噎，你还是别笑比较友好。
两刻钟之后，夜澜光摘下头上一片六月雪的花瓣，那是从试炼场外花树上飘下来的，放在鼻尖，还闻得着淡淡的冷香。
“峰叔，这是怎么回事啊？”
一位耐不住的少年皱眉询问，指着夜澜光身下的大石。
雪莲也奇怪地追问：“难不成是这测试石出问题了？”
顾峰挥手示意他们安静，有些隐秘地看了眼台上愣住的洪庄清，咳嗽几声道：“没弄错的话，这种情况——这种情况只出现在没有丹田气珠的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