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
小白的声音让夜澜光捏着杯子顿在门前，低着头默默转身回来了。
“小白——”
夜澜光抬眼瞅他，玉雪可爱的脸上，一双琥珀色眸子迎着光，灵动逼人，挺翘的鼻尖凑得很近，粉嫩的唇畔分明挂着一丝无可奈何的意味。
“我说过，你终将是我的，再有一次，我不保证我不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顾境白瓷一般的小脸上分毫笑意也无，一双如魔王亲吻过的漂亮眼睛，正沉沉地盯着她，如其中有恶兽沉浮。
他还是知道了。
夜澜光指尖微动，看着小白的眼光有些复杂起来。
她自认虽善于伪装，但在顾境面前却从未假装过。
她可以丝毫不愧疚地对不相识的修无戴上乖顺面具，但对顾境却不能。
可是，她是真的讨厌束缚。
之所以一而再、再而三地纵容他，只因为——
因为什么呢？
夜澜光半跪在榻上，柔软的指腹忽然抚上顾境精致到极点的脸，眼神渐深——
顾境显然没料到她会爬上来，拿着书的手忽然一紧，寡淡的眼神深处慌了一瞬，两手被迫微微张开，让她能趴在榻上。
“我想将顾家重新推上巅峰。”
夜澜光轻轻凑近他，额头抵着他高挺的鼻尖，说出了一句话。
“顾家造化本就不行，而且它的兴衰荣辱，与你又有何干？”
小白拿着书卷的手一顿，慢条斯理的声音从头顶飘来，语气依旧凉薄，一番话，似乎丝毫没有意识到他自己顾家嫡长子的身份。
夜澜光眉头轻轻隆起，深深埋着头，不敢与他对视，只看着他禁欲般扣到雪白脖颈的双结扣子。
脖颈勾勒出凝练而有力的线条，优雅又迷离。
夜澜光愣了一时，抽了抽小鼻子，才道：“这段时间来，清姨对我不错，而且顾家收留了我这么久，还有那群小兔崽子都期待我这个老大一鸣惊人——”
某人冰凉的小手轻轻抚上她海藻般的长发，周身气息危险起来。
“原来如此，你是为了他们。”
夜澜光这才意识到，她说漏了眼前的这个小魔王了。
“当然，我是为了你。”
为了你的救命之恩。
后面一句话，夜澜光没有说出口。
她抬起眼看着顾境，玉雪可爱的小脸上现出一种执着的纠结，但那纠结忽又散了，只剩单纯澄澈的琥珀色眼眸。
顾境许久未言声，极为认真地打量着夜澜光的神色。
寂静无声。
“你先坐下，好好说话。”
他的声音有几分低哑，配着那清冷音色，很好听。
夜澜光眨眨眼，离开了榻，搬了小凳子坐在他的面前。
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说吧。”
顾境放下手里的书和茶水，居高临下冷艳高贵地瞥了她一眼。
夜澜光斜了斜脑袋，没心没肺地笑了笑，刚刚他又不说手里拿着东西。
“临川三镇的七大家族虽然不堪一击，但既然你想帮顾家重回七大家族之位，就凭你现在的实力是不大可能的。”
顾境跳下榻，精致苍白的脸上是极为严肃的神情，至少她从未见过。